司莫蒂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乔治的说法。
弗雷德叹了口气道“我们确实被你吓坏了,乔治和我回去就把那些增龄剂处理了,我们恐怕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看到这些东西了。”
乔治温柔的说“但是,我们怕的不是你,我们恐惧的是你会离开这件事情。”
“你们害怕的没错。”司莫蒂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就是随时可能离开,不,直白的说法就是,我会死。”
“我会死在你们前面,在你们为了我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为我背负了骂名和亲近之人的恶意之后,你们能得到什么?几年短暂的虚无缥缈的爱情?”司莫蒂语气平静又冷淡“别和我说你们心甘情愿,你们总有一天会认识到这是一笔会让人赔的血本无归的买卖。”
“那就为了我们活下去,多一天,就赚一天,只要时间够长,总会有回本的一天。”弗雷德看向司莫蒂认真的说“给我们带来麻烦没关系,也不用为我们因为你受伤或者遇险而感觉到愧疚,你想要保护我们的心情和我们想要保护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弗雷德无奈的叹了口气“拜托,别让我们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一样。”
乔治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你知道我们知道你一个人被关了禁闭,然后又独自一个人面对了食死徒的钻心剜骨的心情么。”
“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们,你可以告诉我们你被家人责备以后有多难过,有多害怕,受伤了有多痛多难受。”乔治伸出手阻止司莫蒂想要说出口的话语“好了,我知道你一定会说这没有意义。”
“那我们对于彼此存在的意义到底又是什么呢,就单纯只是一个相互打发多余时间的普通朋友么?但是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会互相担心对方的安危吧。”
乔治语气还算委婉但是弗雷德却表达的很直白。
弗雷德平铺直叙的带着轻微指责意味的说“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信任我们,你只觉得我们随时会抛弃你,所以干脆就提前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
弗雷德咬了咬牙道“你真的很让人火大,自以为是小姐。”
“我没有不信任你们,只不过我做好了随时被抛弃的准备只是因为……”司莫蒂闭了闭眼睛后道“我也随时可能不得不离开你们。”
“我的生命里不能只有爱情,甚至于对我来说,它的排名只能是十分靠后的。但是这样对于你们来说不公平,如果我只是单纯的和你们之中的一个人在一起,那么那可能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恋爱和分手。”
司莫蒂语气浅浅却带着深沉的无奈“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弥补这种不确定性,这样即使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我也可以保证除了悲伤的情绪之外,你不会受到任何损失。”
“而再沉重的悲伤也总有一天会被遗忘的。”司莫蒂轻轻的笑了笑,眼神带着些许悲凉“但是如果我和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在你们因为我承担了家人的失望,朋友的反对和路人的恶意之后,你们可能只能换来一场短暂虚无缥缈的爱情,我又该用什么去弥补你们的损失呢。”
乔治平静的说“就只有我们会有损失么,你承担的恶意与风险难道和我们不是相同的么?”
司莫蒂淡淡的说“我不在意这些,但是我会在意你们在意的一切。”
弗雷德挑了挑眉道“你觉得我们也会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么?如果我们在乎这些,我们应该就不会认识彼此了。”
乔治冲着司莫蒂比划了一下数字道“而且我们也不会把爱情放在生命的第一位,当然我们的排位可能比你靠前一点。”
“我们也有自己的事业和目标,但这也不耽误我们去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
“你可以相信我们,我们会是最合拍的伙伴,也是最合适的伴侣。”
“如果你觉得你选的路一个人走的太寂寞,只要你伸出手我们就会把我们的路分享给你。”
弗雷德走过来和乔治一起把眼中含泪摇摇欲坠的女孩拥在了自己的怀里,像是太阳终于拥抱月亮,原本黯淡无光的月亮开始散发出淡淡的月华,而灼热伤人的太阳也因为月亮而变得温柔起来。
“我和乔治都挺庆幸你在二年级主动找我们搭话的,尽管我们都给彼此添了不少麻烦,但是我们没有你也真的不行,”弗雷德的下巴轻轻放在司莫蒂的肩膀上,像是沉重又甜腻的负担。
弗雷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得意“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你没有我们也是不行的?”
“应该说,我们都因为对方而脾气变得好了很多。”乔治低低的笑了笑,带动着司莫蒂靠着的胸腔一阵阵的震动起来。
“我才刚刚说了两句抒情的话,你就非要来破坏气氛,”弗雷德啧了乔治一声但是声音里也没什么不满,毕竟他才是最热衷于破坏气氛的那个人。
“我一直……我一直都很……”司莫蒂把头深深的埋在了乔治的怀里,感受着背后弗雷德温暖的怀抱,终于小小的发出了一声哽咽。
“小时候,一直一直都没有人在意我的时候,我觉得很寂寞,只希望如果有人能来陪陪我就好。后来,我就学会了习一个人发呆。”
“在母亲和姐姐离开我的时候,我好伤心,只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会让我更难过了,但是在我父亲亲眼看着我被绑进手术室,却不肯替我说上哪怕一句话的时候,我只感觉胸口冷的好像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了。”
“我也不知道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而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了。”
司莫蒂语气平静,眼泪却无声无息顺着眼角滑落,濡湿了乔治胸前的衬衫,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沉默的悲伤。
“一次又一次躺在手术台上被人划开身体,针头被戳进脖颈,腺体因为排异反应而变得红肿,我却只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我胸口处那颗跳动着的小小的器官的万分之一的痛感。”
司莫蒂轻轻的说,语气里带着些许迷茫“钻心剜骨对于我来说也并没有那么恐怖,我或许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什么是痛了。”
“但你还是在哭,而且你在很悲伤的哭泣。”乔治轻轻抬起司莫蒂的脸颊,温柔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只是擦过之后又很快会被女孩仿佛无穷无尽的泪水淋湿。
“但我们知道啊,在你知道你当作家庭成员而养的狗其实是西里斯布莱克的时候,你是有点难过的。”弗雷德用了点力气把司莫蒂从偏向乔治的方向挪到了自己的怀里絮絮叨叨的说“在布莱克古宅,被西里斯和邓布利多试探之后你也很难过,我都知道的。”
乔治温柔的拉起司莫蒂的手和她十指交缠,而弗雷德则缠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兄弟两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在司莫蒂耳畔响起,被水火浸润过的松木气息隐隐约约的萦绕在她的鼻尖,让人不由得沉迷其中。
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也知道,在你不得不推开我们的时候,你最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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