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请大夫……
虞瑶略反应一瞬才明白是指哪一天。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阿福挠挠头,想起来依旧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自顾自念叨,“我去请大夫的时候,他明明昏过去了,脸白得和鬼一样,结果回来发现人不在,他这身子骨可真是好。”
“他能走想来是不严重。”
只当那日楚景玄的昏倒别有猫腻,虞瑶从容对阿福说,“走了就走了,也不必为他挂心。”
让阿福回酒楼帮忙,她将这件事搁置在一旁。
小院子命人去打扫过一番又重新锁上,仍如过去那样闲着。
得知楚景玄离开了的当天。
戌时三刻,送走最后一名客人的酒楼打烊,虞瑶回到后院,迈步入得院中,便是一怔。
跟在虞瑶身后也回后院的流萤同样愣住。
不知何处飞来漫天萤火,在院子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又于茫茫夜色勾勒出别样的夏夜景致。
“小姐!”
回过神的流萤惊叹中喊得虞瑶一声,忍不住笑,“这可真是稀罕。”
“哪儿冒出来这么多的萤火?”
她舍不得上前破坏这夜景,轻声感叹,“在这里住得好几年,头一回碰上这样的事,真美呀。”
虞瑶目光却扫过院子。
流萤扭头,又顺着虞瑶视线往院子里看去“小姐,怎么了?”
“无事……”
没有捕捉到什么异样的虞瑶轻声回,复拉过流萤的手,“走吧,早些回屋洗漱休息。”
流萤笑“可惜小小姐和小少爷睡得早,不然瞧见这般景象定也高兴。”
两个人往前走去,走到院子中,虞瑶忽然间停了下来。
她偏头去看院墙。
看得两眼,又朝着院墙走去,流萤不解追上她,当下倒没有再出声。
很快,流萤和虞瑶一样发现院墙附近飞舞着的萤火格外多。
尤其那些萤火是从院墙外侧朝院子里飞。
如此怎么也谈不上是“偶然”。
流萤惊讶,见虞瑶冲她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她点点头,闭口不言顺便十分机灵放轻脚步。
两个人轻手轻脚走到同隔壁的小院相连那扇小门附近。
小心翼翼打开锁,推开小门两步进去,却发现小院里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唯有墙根处几盏六角琉璃灯被遗落。
琉璃灯里没有点烛火,只有一闪一闪的萤火光亮,而她们院子里的那些萤火多半也是这么来的。
虞瑶和流萤无声对视一眼。
两个人退出小院,将门重新落锁。
穿过蔷薇花架,绕过竹屏,虞瑶出声道“明日还是得让阿福去买只大狗回来护院才行。”
流萤附和“奴婢明日便交待阿福办这事。”
虞瑶的一句话准确无误传入躲在暗处、隐去身形的楚景玄耳中。
他黯然垂眸,缄默良久,悄然离去。
常禄早已在灵河县内置办下来一处宅院供楚景玄暂用。
楚景玄回到宅子,常禄候在门口,见他面色冷沉,周身凝着阴沉气息,晓得皇帝陛下又碰了壁。
跟在楚景玄身后进得宅子,常禄低声道“陛下务必保重自己的身子。”
楚景玄不语。
常禄暗自叹一口气,不得不又说“陛下若身体垮了,如何有精力想法子哄娘娘回来呢?”
“待陛下养好伤,自有许多时间和精力的。”
前几日,暗卫将楚景玄护送来这处宅院。
常禄瞧见他面容苍白、双唇毫无血色,惊吓中慌忙令随行的周太医来看。
周太医诊过脉,道皇帝陛下乃郁极攻心又兼身上有伤却太过疲劳,方以至于如此。其后周太医开好药方,算着时辰两碗药灌下去,到得翌日清早见人醒来,气色好转一些,才勉强松下一口气。
发生过什么事是没法问的。
但见楚景玄躺在床榻上养伤却郁郁寡欢,也知道是为着何人了。
常禄记得,昨日皇帝问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把人哄好。
他劝着说要做会叫那人开心的事。
后来楚景玄便命人去打探灵河县周遭是否有大片萤火之地。
之后……
常禄正想着这些,底下的人送来两封急报打断他思绪。
当下检查过,又将急报送到楚景玄面前。
一封急报关乎朝中要事,一封急报是从阙州城里送出来的,与虞敏有关。
祁寒川在急报里说,虞敏不愿去瑞王府,途中几次三番想要逃跑,到得阙州城后更为抗拒。
拿不定是否将虞敏强行送去瑞王府,祁寒川唯有请楚景玄示下。
因此有了这一封急报。
楚景玄凛然看罢,吩咐道“明日一早便动身回京。”
停顿数息,又说,“先去一趟阙州城。”
作者有话说
此时的狗子发现,有瑶瑶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是多么幸福(嘿嘿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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