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主仆情深(2 / 2)

“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有个好歹!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我采星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与你们不死不休!”

采星一边抱着没了知觉的白颜卿,一边抬头,恶狠狠地盯着赖飞燕和任氏,那赤红的双眸中,尽是滔天的恨意!

从未见过这样的采星,任氏一时竟被她那双眼,盯的有些心虚了!

“她……她自己忤逆不孝,违背外祖母,外祖母罚她是应当的!”

此时赖飞燕还没意识到,她究竟犯了多大的错!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死撑着嘴硬。

“这是怎么回事?!”

刚回府的白景轩,听到门房的通报,就急匆匆的跑来了任氏的院子。

一来,便见到满院的狼藉。

昏死在采星怀中的女儿、后背沁出血迹的采星,拎着棍棒的家仆,以及跪在地上的白芙蓉母女,还有那满院瑟瑟发抖的下人们!

“颜卿!”

瞧见白颜卿紧闭的双眼,还有她嘴角溢出的血迹,白景轩只觉心中钝痛!此刻的他,不想去深究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只想让她的女儿,能尽快醒来!

“封院!请大夫!”

白景轩上前接过采星怀里的白颜卿,将他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然后,立即下令封了任氏的院子!

“颜卿未醒之前,这院中所有,包括一只苍蝇,都不要让它飞出去!”

白景轩是真的怒了,这样的白景轩,是白家所有人都未曾见到过的!满院子的人,皆吓的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

盛怒中的白景轩,看都未曾看过一眼一旁的任氏及白芙蓉母女三人,径直便让人将她们全部封锁于院内!目光狠绝,没有一丝温度!

白景轩抱着白颜卿,头也不回的决绝离去!

“砰”

随着院门重重的关上的,还有那满院的人。

此时,任氏的院中,除了能听到风拂过树梢的声响,便再无其他动静。

从未见过如此的白景轩,连任氏,都吓的不清。不知在院中瘫坐了多久,任氏方才颤颤巍巍地起身。

一旁的申嬷嬷,哆哆嗦嗦地抬手,将任氏扶住。二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亏得申嬷嬷手劲儿大,这才将任氏扶住。

任氏彼时仿佛失了神智一般,目光凝滞,任由申嬷嬷将她搀扶进屋,将她安置在榻上歇息。

见任氏进了内屋,白芙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望着眼前的赖飞燕,眼中满是失望。

从前,白芙蓉只觉自己这个二女儿,是率直。虽有些刁蛮任性,但也不至于犯下什么滔天大错,如今看来,错的人,一直是她自己!是她太娇惯着她这个女儿,宠的她不知天高地厚,惯的她分不清好赖是非!

到底让赖飞燕进宫,是福还是祸?这一刻,白芙蓉竟一时有些迷茫了!竟开始质疑自己,质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否值得,是否正确!

白芙蓉再低头瞧了眼身侧的大女儿,看着一向乖巧懂事的赖碧芝,她竟有些恍惚。她是不是忽视她的大女儿太久了,久到,她都没发现,她的大女儿,竟是个如此聪慧识大体的!

与任氏院里这可怕的安静不同的是,念初小筑此时,早已是鸡飞狗跳。

一身是伤的采星,昏迷不醒的白颜卿,以及满脸怒意的白景轩,还有那受罚后行动不便的莲儿……此刻,院中也只有赵嬷嬷和李嬷嬷,是毫发无损的。只是,单她二人,却又实在是帮不到什么大忙,只能是看顾着受伤的莲儿和采星,替她们上上药,烧烧水,再备些饭食而已。

尽管被打的伤重,采星却依旧不肯离开白颜卿床边半步,忍着剧痛,也要死死守在白颜卿床前。就是连赵嬷嬷替采星上药,都是在白颜卿床前!

“采星,你去歇会吧!你这样熬着,小姐醒来瞧见,也会心疼你的!”

赵嬷嬷瞧着采星那模样,心疼不已:这小丫头竟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也不枉费小姐疼她这么多年。

“大夫呢?大夫来了没有!”

对于赵嬷嬷的话,采星置若罔闻,只紧紧握住白颜卿的手,跪在其床前,嘴里不停念叨着大夫什么时候来!她自个儿的裙摆还沾着血迹,后背也隐隐透出血印子,可她却仿佛没了知觉一般,满心满眼,都只有床上的白颜卿。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大夫来了!”

李嬷嬷朝屋内叫喊道,这才将魔怔了的采星惊醒。她赶忙抹了抹眼泪,退至一旁,任由大夫上前替白颜卿查看病情。

“小姐应是先前受了惊受了凉,未曾休养好,又因天气炎热中了暑意,加之突然怒急攻心,一时寒热夹击,引发了旧疾。”

大夫把过脉后,也清楚了白颜卿的症状。

“受惊,颜卿为何会受惊?旧疾?她何时有什么旧疾?”

彼时站在屋外的白景轩,听到大夫这么说,心下一急,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焦急开口问道。

他好好儿的女儿,只不过是身子弱些,怎会有什么旧疾?

“这……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那大夫眼瞅着眼前的相爷满脸的怒意,心下有些惧怕,只匆匆开完药,让白府下人抓药去,而后便着急忙慌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