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上次大疫,若不是王老爷拿出药材,制作驱疫药汤,我们金阳府不知要死多少人。”
“怎么连王家都遭了难,那官人不是说只杀为富不仁,残害百姓的恶霸吗?”
“这话你也信,官面文章而已,如今原形毕露了,为杀人抄家,无所不用其极!”
“劫掠于民,丧心病狂。”
“可我怎么听说那王家最擅囤积居奇,甚至还卖假药……”
众人有心无心,议论纷纷。
卫明与傅云坐在陇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也是摇头。
“严法峻刑,屠刀杀手,也绝不尽人心之私啊!”
傅云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卫子……”
“夫子!”
话语未完,便见一名白衣少年匆匆而来,将一纸传信交到傅云手中。
“嗯!?”
傅云看过传信,随即皱眉:“此人竟然动兵了?”
“哦?”
卫明虽不意外,但也问道:“动向何处?”
“八方!”
傅云双眉蹙起,沉声说道:“兵出锦霞,分往八方,包括州府,都是目标!”
“嗯!?”
卫明眼神一凝,随即说道:“兵分八路,鲸吞云州,此人底气甚足啊!”
“是啊!”
傅云点了点头,望向远方:“不知宋氏会作何反应,还有乾京……”
“卫子,仍是今日离开?”
话锋骤转,再问去留。
“……”
卫明一阵沉默,随即说道:“再留几日也无妨。”
“哈!”
傅云一笑,若有所指:“看来卫子心中仍有火光未灭啊!”
“观望而已。”
卫明不做多辩,起身而去。
傅云两眼含笑,目送卫明离开。
少年惊疑,近上前来:“夫子……”
“人法?”
“天法?”
“哈!”
傅云一笑,自语说道:“法家最高之追求,便是法成天宪,依附王道只是无奈之选,若有可能,哪個法家之人不愿成就至高无上,至公无私之天道正法?”
听此,少年明白了:“那他是要投向那人了?”
“不!”
傅云摇了摇头,轻笑说道:“法成天宪,虽是法家至高之追求,但也不能罔顾现实。”
“此路,难行!”
“此法,难成!”
“便是他这样的法家大修,都觉得不切实际。”
少年皱眉,满眼不解:“那他方才又要留下?”
“心怀侥幸罢了!”
傅云轻笑说道:“很快就会烟消云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