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着头,流着泪。
“说话。”
“受伤了,排长临死前让我躲到了附近一个村寨,可是鬼子不依不饶地搜查,不想因为自己牵连了寨民,就一个人逃出来了。”那人语气低沉,无可奈何全在他的话音里。
月松深知一个人作战的艰辛,语气温和地说:“伤在哪里了?”
那人掀开上衣,腹部左下方已经化脓了,目不忍视啊。
“猛子,过来,给这位兄弟处理一下伤口。”
猛子过来给这个兄弟上药,三哥给了点吃的,落难的兄弟狼吞虎咽地吃着,眼里含着热泪,吃两口抽泣一声。
“戴师长和大部队呢?”月松问。
“哇——”这个兄弟听到月松的问话,忽然完全停止了吃东西,放声大哭起来,哭得伤心透入了骨髓一般。
“你哭什么?戴师长他怎么了?”月松顿时感觉不妙。
“哇——”兄弟只顾着痛哭,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戴师长到底怎么了?”鸣鹤大吼一声。
“师长——师长——师长他……殉国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师长——师长怎么可能殉国了呢?”月松嚯地站起身。
“呜呜,殉国了,大部队遇到日军伏击,师长被机枪打中,抬到茅邦村时,就不行了,呜呜——”
“我操你祖宗。”月松大喊一声,飞身一脚踹在树干上,整株樟树摇晃了好半天,月松扑通一下,双腿跪地,举目望天,“苍天,老子罗月松在此发誓,不为戴师长报仇雪恨,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