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韵诗心里虽然对阮今安这个竞争对手感到不服气,可毕竟人家已经先一步伸出了代表友好的手,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客人。
作为主人,这点儿待客之道,卜韵诗心里还是有数的,加上简舒兰之前有言在先,让她不要再闹了,那些威胁的话术旁人说或许没用,但简舒兰的话,对于她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卜韵诗在简舒兰威胁的目光下,收敛了些不屑的表情,不情不愿的伸手握住了阮今安的手。
阮今安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没暖和过来,指尖有些发凉。
她握上卜韵诗的手时,卜韵诗眉头微微一皱,阮今安以为她是心不甘情不愿,也没多想,却不知道她皱眉,其实是因为手指被纸张划破了口子。
她们两人握手的时候,阮今安刚好捏住了她的伤口,卜韵诗这才没忍住皱眉头。
阮今安收回手的时候,目光下意识扫过自己的手掌,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让她发现了自己手上沾染的一丁点红色污渍。
“你受伤了?”阮今安立刻忍不住发问。
卜韵诗完没想到阮今安会这样心细,脸上表情一僵,随后才把手背到身后,目光躲躲闪闪的瞥了一眼旁边的简舒兰。
“没……没事儿,小伤口而已,不要紧。”
阮今安看她这躲躲闪闪的样子,看得出卜韵诗好像很害怕简舒兰的样子,想来师徒之间有这样的情绪也正常。
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有一个很看重她的老师,那老师虽然没有简舒兰这样严厉,但是每次找阮今安训话的时候,阮今安也是打心眼儿里害怕。
卜韵诗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她们几个站的这么近,简舒兰肯定也听到了她的话,只是没有半点作为。
阮今安是客人,按理说她也知道卜韵诗的小心思,说到底,她们两个还是竞争对手,阮今安本不应该表现的太过友好。
但看到卜韵诗被自己婆婆吓成这样,阮今安莫名想到了自己上学时候的窘境,要是那时自己挨训的时候,有人能站出来帮她说两句话,她一定感激不尽。
可惜。
那时候慕筱和她不是一个班,她也没有其他玩儿的好的朋友,只能硬着头皮自己顶着。
“一会儿还要排戏,你赶紧处理一下去,这么一点儿小事都处理不好,多大的人了。”
简舒兰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不是不心疼。
可一想到她刚刚那个表现,仅剩的那点儿心疼,瞬间烟消云散,都恨不得再补上两脚。
这丫头哪哪儿都好,就是这个脾气实在太倔强了,认定的事情,也不管对错,就非要一头莽上去。
可简舒兰作为她的师父,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撞南墙呢?
难道非要看她自己去撞个头破血流,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到头来一事无成,再重新来过?
简舒兰没有这么狠的心。
她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传弟子做这些错事,还能无动于衷。
简舒兰的话说完,扭头就去带人收拾了,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