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心事,但谁也不肯说。
路途,仍在缓缓地往前推进,一块又一块里程碑,一个又一个村庄,欢声笑语之间,日子往前悠长地流淌。
春的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马歇尔则是黏在他身边,吵着闹着让他讲故事,当然也带着他同其他兽人一起聊聊天。
“噔噔噔!”马歇尔乐滋滋地翘着兰花指,一层又一层地剥开春胸前的白纱布,只见同之前无异的灰毛在春的胸口乘着微风轻轻飘动,心头的重担终于放下,“全好啦~”
马歇尔顺手在狼兽人的胸前揉了揉这片灰色的毛发,满足而又惬意地体会着春身体的温度。
胸肌不硬,也有着应该有的柔软与力量,兴许只是刚刚恢复的缘故,这些毛发并不长,但马歇尔知道,再过几天,春胸前的毛发就可以长到微微蹿出他身上的皮衣。
话说......春临行前准备的皮衣好像全破了,他现在身上穿着的也只是临时裁剪出来的衣物。
嗯......哔叽布。
摸起来一点手感也没有,马歇尔觉得,如果多穿几天的话,这种玩意定会把她的皮给磨掉。
“大叔,到下一个镇子的时候,我给你重新置办一身衣服吧,穿着这身衣服像什么样?”
春倒是被马歇尔摸得有点害羞了,脸颊逐渐染上点点绯红,眼神也逐渐无所适从:“不......不用,这身衣服也可以......唔......你能不能别摸了,很痒。”
“但超软的哎......不摸白不摸嘛......”马歇尔咯咯坏笑,手却从春的胸口抽回,“好啦,今天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出去玩啦~”
“一般是也没什么人会在我们身上乱摸......”春嘟囔着整理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瞥了马歇尔一眼。
“又不会把你的皮给扒了,摸两下又不会掉毛嘛......”马歇尔翻了个白眼,揪了揪春的尾巴尖,指缝之间狡黠地留下了一根白色的毛。
“很痛的啊!这个!”春感觉这个女孩儿愈发得寸进尺了,然而他的语气无论如何硬气不起来......
但面前的这个女孩儿貌似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她的侍卫,而是朋友来看待。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雇主会亲手帮受伤的侍卫治疗伤势,也没有一个正常的雇主会全程陪同在侍卫身旁,甚至是同吃同睡。
那就稍微纵容一下她吧。
在春的眼中,马歇尔兴许已经从往日不共戴天的仇人,变成了像他妹妹一般的存在。
很奇怪,但真的很真实,这种好感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马车飞驰,两个车队也分道扬镳,各奔东西,马歇尔一行人重归孤独,这生活却也百味横生。
马歇尔尝试着去学习春如何挥剑,但她发现,自己的细剑貌似并不适合春大剑的玩法,于是忧伤地作罢。
威廉看到这一幕滑稽的场景之时,笑得差点泪都要流出来,毕竟马歇尔傻呵呵地举着一根像棍子一般的细剑在那里挥动......
刺击才是细剑的主要玩法。
但愿【金玫瑰】能够教授给你。
旅途仍在继续。
流火绚烂的傍晚,魔阳垂下。
威廉惬意地吹着口哨,坐在飞驰的马车之上,看着地平线再一次重归寂静。
他的手上有一张魔法地图,上面标记着【欲望之地】上所有的细节,囊括了村庄,特殊地形,矿脉,甚至是魔物聚集地。
而这张地图上缓慢移动着的光点,就代表着徐徐前进的车队。
“嗯......嗯?”威廉看向前方,只见一座小小的镇子就像从地底下钻出一般,虽容易被忽视,但只要被发现,这座村庄就仿佛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一般,令人不禁盯上一会。
威廉并没有看见这张地图上有这么一片城镇,甚至是说,原本这片地方毛都没有,除了有一块大石被记录在此地。
这片镇子的规模不大,看上去是新建的......
有点蹊跷......
旋即,威廉转过身去,吩咐领头的熊兽人,桐稍稍转向,去往这个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小镇。
只有利益才可以在这片土地上催动人前往,聚集。
这里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很快,极速飞驰的车队便来到了小镇的跟前。
小镇前方的的镇牌应该是刚刚上漆没多久。
“愿望之镇?”威廉惊愕地低声呢喃,“这......不可能......”
在这里,永远只有等价交换与强取豪夺,慷慨同样顽固地被视作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