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敦子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店老板,只见他浑身大汗淋漓,一脸疲惫之色,似乎是刚从火线上下来的。</p>
店老板看了我和小敦子一眼,略摇了摇头,坐下喝了杯水,方说道:“这东西太厉害了,我镇服不了它,怕是你们要另请高明了!”</p>
“谢谢,让您费力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好另想办法了。”我道。小敦子道:“刚才您在房中做了什么,有什么新的发现没,能否跟我们说说?”</p>
店老板道:“刚才我跟它较量一番,落了下风!好在它在魔力虽厉害,但被制作人作法锁在了一定范围之内,超出范围,它的魔力便不起作用,害不了别人,只能害得到它的主人,所以我才得以全身而退。”说着,他看了我一眼。</p>
店老板继续道:“这个牌子的夹心部分,是用一名生前非常凶残中年男子的尸骸提取物来填充的,比如变态杀人狂,或东南亚大毒枭之类的,死时被人活生生大卸八块,形状非常惨。所以它身上的戾气很重,魔力也因此得以变得非常强大!”</p>
“镇服不行,那如果用化解之法呢?”我问道。店老板摇头道:“化解之法也不是不行,但它戾气那么重,怕是没那么容易化掉的,或者说见效很慢。再说,你见过几个穷凶极恶之人,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那都是哄人的,只有良心未泯的人,才有容易被感化。”</p>
“那我把它砸了、毁了,行不?”我又问。店老板道:“你说过,按之前转寄的书信上交代,是不能毁了它的。所以我估计,可能是毁了它,反而放它自由,危害性更大!”</p>
店老板接着解释道:“有些东西是有形的,有些东西是无形的,两者是一对互相依存的矛盾。这块牌子之所以做成夹心的,一方面可能是为了在里面藏东西,使其具有魔力;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为了锁住其魔力,使其不能为所欲为。你把有形的毁了,无形的也就不受束缚了。”</p>
没想到店老板这一番侃侃而谈,说得还挺富有哲理的!我是听懂了,小敦子眼神迷离,似懂非懂。</p>
“你们看,这牌子中间的恶魔面孔,代表着其有着强大的魔力,而周围这些奇怪的纹理,像是一个阵法,把它困住了。”店老板又解释道,“所以说,毁了这牌子,那么阵法也就毁了。其魔力若也随之消失也罢,但若未能随之消失,那麻烦岂不是更大了?”</p>
……</p>
虽说去路口饭店一趟,差不多是白跑了,不过奇怪的是,当晚我身上并没有祸事发生!</p>
或许是那鬼牌与店老板斗法,一时半会儿也消耗了它不少魔力,它也需要休息一下,待恢复魔力后再为虐。</p>
总之,我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终于还是熬过去了!</p>
可是,又接连过了几天,我身上都没有祸事发生,按说不应该啊!</p>
店老板不是说他也镇服不了鬼牌吗,它怎么就变老实了呢?该不会是我的纯阳之水,滋得它没脾气了吧?</p>
还是它在暗中酝酿着更大的祸事,准备狠狠砸我身上,一次性把我弄死?</p>
对于这一点,我也不明就里,反正该滋它还得照样滋它,提心吊胆归提心吊胆,不等于我怕了它!</p>
反正嘛,走着瞧!</p>
……</p>
一日,刘进取找到了我和小敦子,约我们到方头的店中详谈,看样子他是又遇到麻烦事了。</p>
自从赶走猫灵后,由于刘进取已先是名声在外,外人并不知道内情,所以依旧有许多人找他跳大神。于是他干脆请来几尊真神,继续游走于阴阳两界,为别人答疑解困。</p>
到了方头店里,只见还有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年妇女在场。方头店里有点拥挤,她一见我和小敦子进来,便挪了挪椅子,给我们让出位置来。</p>
简单介绍认识后,刘进取开始步入正题。</p>
原来,那老妇女的老伴姓王,因此大家都习惯叫她王婶。她是刘进取一名新来的顾客。最近她家中接二两三地有灾难降临:先是她老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半莫名其妙地出走,等第三天被家人发现时,只见其呆呆地坐在祖坟旁,神志不清,像中邪了似的;二是上个月前她在城里工作的儿子又遭人举报,说他贪赃枉法,目前正接受停职审查中,还没得出结论,但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清白的,是有人设计诬陷他;三是她孙子最近总是生病,夜半发高烧,噩梦连连,三天两头跑医院,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只说孩子精气神不足,要多防风寒。</p>
王婶因此怀疑有阴人作祟,才以致如此,于是她找到了刘进取。刘进取看后,发现她家确实有阴人进出,于是他便到她家作法,想把阴人送走。</p>
但那阴人法力高强,根本不将刘进取放在眼里。刘进取就一个跳大神的,能力有限,那阴人送是送不走了,硬赶着走,他自己又没法力,不敢直接跟阴人斗,于是他便想到了我和小敦子,希望我们出手帮忙。</p>
王婶一听刘进取所谓的高人就是我和小敦子,表情虽有些难以置信,但却没有一丝不尊重的意思,反而借用了方头的茶,恭恭敬敬地给我和小敦子上了一杯。就她这一举动,我知道今天这趟活很难推辞掉了。</p>
听完刘进取的叙述,我和小敦子一时不答,故作冥想了一会儿,方对王婶道:“恐怕你家不止只有阴人作祟,而且现实中还有小人作梗。阴人作祟嘛还好解决,小人作梗就难办了!而且,阴人作祟可能就是小人作梗带了的结果,所以,若单单解决阴人作祟,恐怕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p>
其实我也不知道王婶一家犯小人,只是按目前的情况来分析,十有八九大有可能!</p>
“小人作梗?”王婶陷入了沉思。</p>
过了一会儿,王婶抬头非常确定地道:“按说我们一家子并没有故意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如果有,那只有一种可能,我老伴退休前和我儿子现在都是在县里政法部门工作,在那么一类岗位上,很难做到不得罪人!而且往往越是清正,公事公办,得罪的人越多、越深!要说是谁作的梗,这就难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