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在戴曼斯监狱地下一层几平米的监室里待了大半个月。”
“一直都待在那么点地方?”
“也不是。上厕所和给伤口换药的时候能短暂离开监室一会儿,但依然是在地下一层,连半点日光都没见过。”
“您是怎么做到能平心静气在那么点儿地方待大半个月的?”
“其实我没有很平心静气,我也憋得实在是受不了了,最后伤还没怎么痊愈,就硬是想办法离开了监室。”
“那监室那么小,什么也没有,平时您是怎么打发时间的呢?”
“前半段时间我一直在遭受严刑拷打,基本上没怎么清醒过。后半段时间有学识渊博阅历丰富的基汀老师给我讲东西,每天过得还算有趣。”
“可基汀同志不在这里,要么您给我们讲点什么?”
“我?我想想看……”
七月十五日、上午
巴什、首都冬堡外一座小镇子中、国际平等联盟巴什分站的秘密站点
分站的同志们和奥斯卡、康妮、斯图亚特、昆廷、克拉克等人将维拉克团团围住,等着他讲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今天满打满算,是他们来到分站的第八天。
目前,除了昆廷、康妮出去执行过一次任务外,其他人连镇子都没出过半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出门透透气。
“要么我给你们讲讲基汀老师年轻时候的故事?”维拉克想了一下,自己说话干巴巴的,不太擅长讲一些能够带动大家情绪的东西,还是讲一些简单的事情适合自己。
“好啊,基汀同志可是传奇人物。”奥斯卡永远是最活跃的那個,憋在房子里这么久也没让他蔫儿掉。
“我更想听一听关于迪亚兹的故事,比如他怎么沦落到成为地下拳手,又怎么和您认识,一起加入平等会的。”康妮对迪亚兹这类的人更感兴趣。
“我想听您具体讲讲,您是怎么帮助平等会获取到第一笔关键的发展资金的?”斯图亚特的关注点则在钱上。
维肯季和奥古斯塔紧接着提议讲其他故事。
“呃……这样吧,我挨个讲。反正时间充足,最后八成能讲到你们都不耐烦。”维拉克决定还是先从基汀老师年轻事情的故事讲起,“基汀老师是敦曼人,他的父母那时在旧南约里是颇有名望的医生——”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时,一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是科兹莫站长他们回来了!”分站同志听出敲门频率是他们的暗号,连忙起身过去开门。
“站长。”
“副站长。”
顷刻间,维拉克身边的人走掉了大半,只剩下昆廷、克拉克、康妮三人还坐得稳当。
被围住的科兹莫、戴茜、阿尔谢尼、弗拉季斯拉夫在同志们的拥簇下坐了下来。
“维拉克同志,好消息!”科兹莫冲维拉克道。
维拉克基本猜到了消息内容,因此没说话,只是扬起嘴角。
“我们安排的同志,已经成功打入到了两处巡查区的卫兵队伍中。有他们的掩护,你们都可以搬入相应的巡查区生活了。”科兹莫道。
“真的吗?我们能进冬堡了?”
“现在就可以动身吗?”
“太好了!终于不用待在这里了,我都快被闷死了!”
奥斯卡、斯图亚特等人低声欢呼。
“但是目前能力有限,进是能进,却并不能自由活动。”科兹莫补充道。
“够了。”维拉克这才说话,“待在大家斗争的地方,比这里要好得多。”
“嗯……那收拾收拾,今晚动身。”科兹莫定下了维拉克一行人进城的时间。
城口的巡查站还没被渗透,维拉克他们想进城只能等到晚上的时候溜进去,然后在卫队里同志的接应下安全地安置到巡查区里居住。
奥斯卡和斯图亚特两人忍不住拥抱了一下,差点喜极而泣。
赶路半个月,来这里又待了七八天,他们总算能正式进入冬堡执行上级交代给他们的任务了!
“好。”维拉克刚应了一声,就看到其他人急不可耐地去收拾大包小包的东西了。
“今晚进城还是有点危险的,大家不要带太多东西,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衣物可以都留下,等安顿好了再买,或者我们找机会再把这些送进去。”副站长戴茜见康妮吭哧吭哧三下五除二装好了一大包东西还没有停止的迹象,提醒道。
“哦,好。”康妮听到愣了一下,随即把刚装好的大包往旁边一扔,又安心地躺了下来。
除了衣服跟生活用品,她身上就只剩些武器了,这些没什么可收拾的。
维拉克也不急,把衣服等没用的抛掉,剩下的东西都不够装他半个行李箱的:“那等我们进去了,你们也就回冬堡了?”
“当然,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接应你,你进冬堡了我们肯定也会回去。”科兹莫回道,“而且我们会住在与你相邻的巡查区,这样方便联络,又不至于有危险的时候被一锅端了。”
“好。”维拉克长舒一口气,一扫这七天积累下来的憋闷,摩拳擦掌等着进入冬堡以后带领分站的同志们重新团结在一起,向巴什政府发起反击。
“有一件事您一定知道,不过我仍旧得提醒一句。冬堡很危险,政府对同志们的处置也很残酷,您一旦遭遇危险被抓到,我们很难营救您出来。”科兹莫道。
维拉克一如既往的平静,表情没有因科兹莫的这番话产生任何的变化:“你觉得我会怕吗?”
“您当然不会怕。”
“该怕的是他们。”维拉克挑了下眉。
——
七月十六日、凌晨两点
小镇秘密站点人去楼空。
共计十五位同志,一共只拿了三个行李箱的个人重要物品,悄无声息地绕过城口检查站,从一处巡查疏漏的地方混入了冬堡之中。
而他们首先踏入的巡查区,就是同志们花一周时间渗透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