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科兹莫叛变、分站与工人互助会合并以来,巴什这股宝贵的革命力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重新组织起了工作,恢复了运转。
晚上,外出一下午的斯图亚特、康妮赶在宵禁前赶了回来。
通过审问科兹莫获知的地址,仅仅不到半天的时间,他们就联系到了八十余位分站的老同志。
这些资历较深,分别在冬堡不同地方藏匿了两三个月的同志们,一直在等待站长带领他们战胜清道夫,战胜巴什政府,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科兹莫早已背叛革命的消息。
尽管很难接受,但还好有大名鼎鼎的维拉克同志接手重任,他们在对科兹莫背叛一事上表现出不同的反应后,最终一致地响应了维拉克的命令,将在一到两天内向和平街汇集。
奥斯卡则带着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在和平街内展开了宣传工作。
因冬堡施行高压政策,市民皆对国际平等联盟谈之色变,贸然宣传或公开身份除了造成恐慌,还极有可能促使市民向巡查队揭发以求自保,所以奥斯卡谨慎地先行针对了早前看好的几个人选进行接触。
后续想在相比之下更大规模的范围内吸纳新成员,扩充分站的力量,只能等民众们对国际平等联盟的印象发生改观,认清唯有斗争才能拥有未来了。
由于克拉克还没回来,负责和他一起筹备新秘密站点的昆廷为了保证效率,独自先借别人的身份开始在和平街附近购置、租赁房屋,储备各项物资,为在冬堡内的持久作战作准备。
总站那边,也在维克多发送完电报的半個小时后传回了消息。
国际平等联盟主席伯因对分站站长科兹莫背叛革命一事感到震惊,而后既对牺牲的同志表示哀悼,又肯定了维拉克及一众年轻同志们的贡献。
电报的最后,伯因对维拉克作出指示,要求维拉克务必审时度势,或予以反击,或及时撤离留存革命力量,任何需要的援助,均可第一时间向总站汇报,总站也将优先审批,全力支持分站的革命工作。
“……总站将优先审批分站的申请,最大限度上为我们提供各项支援,帮助分站开展重建工作和后续的活动。”
深夜,隔间里,维拉克捧着电报向在座的同志们宣读电报内容。
“有总站那边的话,我就心安了。”忙碌大半天的奥斯卡略显疲惫,听完电报内容,又放松了不少。
国际平等联盟总站。
他们背后最大的物质靠山,他们心中最大的精神依仗。
只要伯因还在,只要总站还在,巴什这边再艰苦,他们的力量都好似不会枯竭,可以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同旧势力、资产阶级斗争到底。
“明天陆陆续续会有很多同志们赶过来,大家除了各自的任务以外,还要抽出些精力稳妥地把他们安置在和平街周围。”维拉克再次安排工作,“另外,我们的位置清道夫那边很清楚,再过一两天,我们同样必须撤离。总之,就是两到三天之内,把所有同志们的位置全部变动一下,悄无声息地让清道夫失去对我们动向的掌握。”
“明白。”
“明白。”
几人异口同声道。
“这几天之内,战争随时可能结束,清道夫也随时可能察觉到我们的异常,到时候冬堡极有可能封城,在城内进行地毯式的搜查,我们一定要做好经历寒冬的准备。”维拉克继续说着,“当然,一味的躲藏还是太被动了,我下午有想到一个办法,说不准可以避免封城与搜查,再不济也可以降低政府这方面的力度。”
斯图亚特很认真的模样,边听边记着笔记。
怕一人独处时不安全,被特意绑在隔间里的科兹莫,听着众人的商议心里升起奇怪的感受。
他慢慢萌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背叛革命,等到了维拉克他们这些人的支援,那分站今天会不会是另一副样子?
维拉克没空猜测科兹莫心中所想,他向其他人详细说明自己的想法:“马克西姆还不知道我们正在逐步脱离掌控,更不知道我们是从何时起看穿了科兹莫的伪装,那我们完全可以派一小队人先离开冬堡,回到西令市那边。等战争结束时,或马克西姆察觉到了我们的异常后,在西令市开展革命活动,制造出我们早已全体离开冬堡,转往附近城市发展的假象。”
“这样马克西姆就没有理由封锁冬堡进行严密的搜查了。”弗拉季斯拉夫眼前一亮。
“是的。”维拉克瞥了一眼科兹莫,“科兹莫说他和马克西姆汇报过我们打算退出冬堡,朝冬堡附近城镇发展的规划,马克西姆觉得马上就能全歼我们,因此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说明西令市那边还是安全的,接下来在那边组织些革命活动吸引清道夫的注意并不算难。”
“我觉得可行性挺高的,所以……您还是决定留在冬堡发展了对么?”昆廷从维拉克的话中得出了个重要的信息。
维拉克是想派一小队人外出吸引注意,让清道夫误以为分站撤出了冬堡,开始在外面活跃,那这就意味着他决定把大部队留在冬堡这个革命一线,继续作战了。
这一点和他们前段时间研究出的结果截然不同。
“是的。”维拉克点了点头,正面回应他最新的想法,“我们当时决定撤出冬堡,是因为我们在内部分不清敌我,无法发挥分站的力量,且我们在明处,清道夫在暗处。现在局势扭转了,我们重新整合了力量,有办法隐匿起来占据主动权,那么冬堡还是可以待着的。”
“那您对再下一步的方向有预估么?”昆廷追问。
“如果我们能成功地让马克西姆认为我们离开了冬堡,那清道夫在冬堡里的意义就不大了。接下来留给他们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西令市乃至更多地方追查莪们,要么就地解散。反正不管是哪个选择,到时候冬堡都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紧张了。”维拉克还没想好,不过他看到了届时处处是机会的大环境,“没了清道夫,没了巡查队,冬堡不再对我们设防,我们可做的事情自然会很多。”
“我们现在的力量本就不大,只派一小队人出去很难搞出大动作,派太多又会影响到冬堡的布局,这方面您有什么细致的对策吗?”弗拉季斯拉夫跟着问。
维拉克接着答复:“我们肯定不能派出去太多人,不然重心会不可避免地转移到外面。我的想法是,先派一队曾在西令市有过革命经验的同志出去,然后再向伯因主席那边寻求支援。”
“重点是外面的这队人不是只出现那么一下,要可持续地开展活动,这样才能一直吸引清道夫的注意,让冬堡保持长时间的安全。”昆廷沉吟一事道。
“昆廷同志说得对,整体上最好是内外平衡,我们相当于兵分两路,在外要革命,在内也要渗透发展。”维拉克分外赞同昆廷的想法。
科兹莫听着有些发慌。
这帮人聊了半天,好像聊的内容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