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这么想的?”维拉克有点对作战组的几人失望,“雪莉尔同志,你来回答他们!”
“你们不想让民众代替国际平等联盟作斗争,这完全可以理解,但有没有想过,你们现在愿意牺牲自己出去行动,和我们把计划完善了再行动,都是在试着保卫烈士陵园,做我们能做、该做的事情?二者之间最大的区别无非是前者提早了一两天并死了人,后者计划周密没有发生任何不必要的损失。”雪莉尔当即指出尼赞、斯宾塞陷入了误区。
“没错。”通过电报机回复完消息的墨菲也走了过来,支持维拉克、雪莉尔的看法,“两种方式都能让民众们看到我们斗争的决心,可前者附加的信息是我们走投无路了,只能用这种最残酷的方式坚持下去,后者附加的信息则是我们应当理性应对,安全为重。你觉得在我们和民众们沟通不畅的情况下,这两种附加信息,哪种对他们更有帮助?”
平复下情绪的维拉克看着三人:“显而易见,理性应对,安全为重是民众们最需要明白的事情,不是吗?正是因为民众们在不惜一切代价地保卫烈士陵园,我们才更应该理性地行动,让他们清楚,盲目斗争不可取,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活下去,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做有意义地付出。”
西里尔点了点头:“……您和雪莉尔同志、墨菲同志说得都很有道理,我们这么做可能只会起到反作用。”
“问题是,万一我们这两天内什么都没做出来,临时政府真的把烈士陵园破坏了呢?”斯宾塞一脸担忧。
“那……就让他们破坏去吧。”维拉克道,“我反倒认为,这种情况下我们都不露面,更大的概率是会让临时政府愈发捉摸不透我们的想法,继而保持现有的局面。可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出现了那样的情况,那我们除了接受没有别的选择。”
“那到时候更多民众自发地去阻拦,怎么办?”斯宾塞追问。
“我也担心这个,所以想着我们先出面,不管是死是活,让民众看到我们在行动,还不需要他们来接过斗争的大旗,以避免更多真正无谓的牺牲。”尼赞说明他坚持的本意。
雪莉尔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觉得维拉克同志刚刚的想法不错,我们坚持不出手,应该能进一步迷惑临时政府。而想制止民众们干预,发生流血牺牲,我们则可以大大方方地用各种手段散播消息,提醒民众们不要干预进来。”
“这样同时还会让临时政府对我们的怀疑增至顶点,对吗?”墨菲瞬间明白了雪莉尔的用意。
“是的,这样做既能安抚住民众们,还能让临时政府越来越不理解我们的做法,在是否对烈士陵园下手一事上游移不定。最终能制止民众们冲动行事、保护好烈士陵园最好,临时政府不吃这套,起码民众们也不会有危险。”
“就这样安排,还要多辛苦情报组的同志们了。”维拉克拍了拍颇为激进,却也是在为民众们着想的西里尔、斯宾塞、尼赞,“作战组维持原先的安排不变,都去忙吧。”
——
次日
十一月二十三日、清晨
只是过了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一晚,烈士陵园附近的街区里竟莫名张贴、飘散起了署名为‘国际平等联盟’的告示。
告示内容很简单,除了提醒民众们不要盲目地和临时政府发生冲突,要相信国际平等联盟的安排外,没有多加一句话。
这些告知的信息迅速地在民众们之间传播,同时也令临时政府的塞尔特将军不得不召开了会议,和部下们研究国际平等联盟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那些告示都看了吧?国际平等联盟是怎么在有我们士兵巡查的情况下,将这些东西散播出来的?好,这事可以放一放,我们先谈他们发这些告示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塞尔特将军扫视默不作声的一帮下属,不得不点名,“华德,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眼镜军官,霍特·华德起身道:“我……首先我们能看到,国际平等联盟是不想让民众们发生无谓的牺牲的,这应该说明他们在陵园一事上的确有着自己的打算,至于具体是怎么打算的,我想、我想……”
“伍来。”塞尔特将军继续点名。
“我和他的想法差不多。”雪茄军官看了眼眼镜军官,“不过我有一点疑惑,国际平等联盟要真在陵园里面布下了什么陷阱,那他们这么堂而皇之地提醒民众们,也肯定会让我们心生警惕啊。”
“这倒不难理解。”塞尔特将军回答道,“我们进入陷阱损失惨重,和我们始终不向陵园下手,对国际平等联盟来说都是好事,他们通知民众,根本不在乎我们的反应。”
“他们是想彻底地立于不败之地,可这是不可能的,只要陵园飞不走,主动权就终究在我们手中。”
“我们要是能在其他方面有突破,其实陵园动不动都无所谓。”
“陵园不能就这么放着啊,我们占尽了优势,却不敢对一个陵园动手,传出去别人不得笑话我们?他们告示里面不是说了,怕民众们干预进来吗,那我们就撺掇民众们向陵园出手,到时候乱起来看他们能怎么样!”
军官们各执己见。
听了一会儿,塞尔特将军挥了挥手示意安静:“民众的事估计国际平等联盟也考虑到了。我们要是暗中推动民众们升起保护陵园的想法,让他们和我们处处作对,只会激化政府与民众的矛盾,总统先生是不会答应的。”
眼镜军官深以为然:“而且我们让民众打我们,这估计正是国际平等联盟最想看到的,真这么做了只会引他们笑话。”
“那难不成真的不动陵园了吗?我严重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布下了陷阱。”雪茄军官道,“大不了我派一队人好好排查一下,就算出了什么事我们的损失也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不急,我们还没逼到那个地步,真的要靠这种手段,才会把脸都丢尽了。”塞尔特将军摇摇头,“关键还是在于你们能否从其他地方把潜藏起来的国际平等联盟行动队的人揪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
没人敢与塞尔特将军对视,生怕被问相应辖区的情况。
搜查一周有余,的的确确把来泽因翻了个底朝天,可依然没能发现国际平等联盟行动队的踪影,现在谁也没把握后续能有进展。
“刚来的时候,不都放下了狠话,要比谁能抓捕的人更多吗?现在怎么反而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塞尔特将军心里清楚一路以来政府有无数人、势力面对国际平等联盟、平等会时翻了船,但他还是对此感到恼怒,“接下来必须要有进展,谁还保持这种萎靡不振的状态毫无收获,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