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刚到天有些阴暗下来,北风呼啸卷起地上的雪让人看不清前路。
筋疲力尽的将木料拖至院中,瘫软倒下的几人手脚还不受控制的抽搐抖动。
近几日来雪下的过于频繁,又比往年下的更大。露着顶的屋子若不尽快修整好,一场雪下来情况会更糟糕,是以没有留给他们太多休息的时间。
从包里翻出几瓶药,如久来到几人面前,“都把外套脱了,我给你们上药。”
“还是我们自己来吧。”沈如琉不好意思的挠头。
想到古时都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是亲兄妹还是得避嫌。
也就不再勉强,把装着药膏的瓶子递给他,“那你们互相擦着,另外这瓶内服一人一粒。”
“小九,这是什么?怎么好像糖丸啊?”沈如期拿过一颗她递来的药丸,白色圆滚滚的上面还有几道碧绿色的花纹,这是药丸?
“蕴续丹舒筋活络,温韵气血。吃吧毒不死人。”
“是毒咱九儿给的哥哥也照吃不误啊。”
不理会这贫嘴的家伙,如久在四哥面前蹲下,目光随着他收拢脚的动作越发锐利笑得越发危险。
“那个,小九…”
“伸出来。”
“不用不用,哥哥自己…”小九生气的样子好可怕,沈如肆禁了声不再多说的快速伸出自己的脚。
磨破了洞的靴子早已经不合脚,一直蜷起的指头有些变了形,除了被冻的烂掉外翻的糜肉周围还流着有黄色的脓水。
有些猩红的眼角,紧抿着嘴,如久一言不发的动手握上他的脚。
“别,九儿脏,我没事…”
“闭嘴。”恼怒自己竟然没有早些发现的如久暴躁的出口,“你是傻吗?”
周围的空气急骤下降至冰点。
“对不起。”“抱歉。”
兄妹二人同时开口,如久为自己脱口而出有些伤人的话。
心中滚烫的沈如肆却知道这是妹妹在心疼他,生气是因为自己不懂得爱惜身体吧。
没有丝毫嫌弃的如久一点点帮他清理糜肉,挤掉恶脓再仔细的上药。
一旁默默无言看着这幕的沈如琉三人,说不上该是羡慕多点,还是心疼多些。
只是四个妹控哥哥在心底不约而同的浮起一句话有妹妹真好啊。
沈如琉不禁后悔的想,不知道收回早前那句自己上药得话还来不来得及呀?
总感觉错过了黄金万两般,真真是难受呐!
……
各自都涂好了药,蕴续丹和膏药的药效散的很快,不多时大家都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
再次感叹小九丹药的奇效,众人紧跟着陷入了争分夺秒的忙碌中。
能动的都动了起来,整个小院中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虽然累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就连躺着还不能动弹的沈善承与沈善世脸上都带着深深的笑意。
终于是在雪落下来前修葺完成。
中间的正房是堂屋还有沈继业何氏老两口的房间。
东西两厢房共有五间房,原本沈善承四兄弟一家一间,剩余的一间最大的留给沈如肆几兄弟挤在一个屋。
如今如久回来了,何氏带着蒋氏将正房当储物室的小房间给收拾出来,用来给她做闺房。
几个房间都没有打木床,而是用整块的岩石搭建成的石床上面铺些芦苇编制的草垫,最后再堆上层厚厚的茅草。
床都是这样,家具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堂屋有张四四方方的木桌两把木条长板凳,什么也没有。
好在他们衣物都不多,全叠着码在床边上,也不讲究要什么衣柜木箱之类的家具。
这些年攒着钱还得看病买药,吃穿用度则是能省就省,衣服家什都还是用当初走时蒋氏娘家偷偷让人塞来的银钱,刚来到这里那会儿给置办的。
……
当大家都忙着清理打扫屋里屋外的时候,如久把几个屋走了个遍,出来后站在院子中嘴中念念有词,细细地盘算着需要打造的东西。
“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