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夜晚,这个时候本应该是万家灯火,现在呢,却是炮火连天的战场,唉”
我没想到一向快人快语的荀凯还会这样的多愁善感,于是只得安慰道“这世道就是这个样,不巧,谁让咱赶上了,注定都逃不掉的”
荀凯没再多说什么,苦笑了一声就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也许是睡的格外早吧,天刚透亮,还是雾蒙蒙的我却早已没了睡意,这对于我来说倒是少见,我刚一伸个懒腰,准备解个手,突然在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刺刀,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一下子握住这把枪身的前端,一拽就将这个人给拽下了战壕,一看,果然是日本贵子。
在这种场合,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只要你认为有危险就要采取措施,不要怕误伤自己人之类的,千万不能存在侥幸的心理。当分不清敌我的时候就要抢先下手,如果犹豫了,死的就是你自己,毕竟战场可不是一个开玩笑的地方。
那个贵子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拽了下来,刚要起身反抗我抄出手枪结果了他。枪声一响,整个战场的人又都活了过来,这日本人果然没憋着什么好屁,凌晨时候发起了偷袭。
多年的战场下来也让我总结了一些经验,在近身战,白刃战中要想提高自己的存活率,除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不要用手枪。虽然手枪的射速快,但被敌人注意到的概率会大大增加。因此我揣好手枪拿起贵子的三八式开始射向不断涌金战壕的贵子。
一个两个,当我刚要打第三枪的时候一个贵子已经冲到我面前,我下意识的调开他的枪结果不慎走了火,这个贵子见我已打完这一枪霎时间就没了顾虑,不断的刺向我,他的冲击力很猛,我勉强的招架着。
他一个劲的进攻,我且战且退和背后的一个人撞到一起,我一看,草,又特么是一个贵子,这个贵子也在和我们的人拼刺刀,我直接扔下枪搂住后面贵子的腰,用尽全力将他放倒,攻击我的贵子看到此处楞了一下,就是抓住这个时间差,我们的那个战士向贵子的腹部狠狠的刺去,捅了个透心凉。
我也掏出我的手枪对着贵子的脑袋就是一枪。接着我又投向了下一个贵子,再又放倒了2个贵子后,我的体力也渐渐不支,身上也不知挨了贵子几刀,不过好在没有致命伤。我勉强扶着一杆步枪支撑着自己,天也逐渐的亮了起来,我环顾着四周,发现日军越来越多,而我军则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我来到李之伟身边说“不行了,这第二道防线是要守不住了,贵子这次是要来真的了,向第三道防线撤吧”
李之伟没来的及多想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我们边打边撤,其中韩广泰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自愿带着他手下剩下的12人拖住贵子,这令我没有想到。
当我们这剩下的二百多号人撤到第三道防线时,韩广泰那十二个人已全部倒下,我抢过荀凯的望远镜,十几个贵子已经将韩广泰围在了中间,韩广泰赤裸着浑身是血的上身,他把枪扔下,捡起了我们用的大刀,接连砍死两个贵子后,最终寡不敌众被剩下的贵子捅成了血窟窿。
李舟亢看到这何等惨烈的一幕气的要抄起机枪冲出去,被张鹏拦下,后者说“你他么冲的过去吗,别让老韩白死,给我老实的待在这儿”
日军的战斗力很强悍,或许是接连作战的原因吧,经此一战我们第一,二道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大多数没啥精气神了,而日军除了死了的,剩下的还嗷嗷叫的往前冲。
第三道防线是团部,炮兵工兵等生力军,火力也及其强大,虽然日军的势头很猛但冲了两次付出了一些代价后,终于暂时停止了进攻。
统计伤亡人数的时候,我们发现第一道防线钟柏旺所部活下来的已经不足10个人了,全团满打满算能喘气的也就剩1600多个了,而且,撤回来的人中没有发现钟柏旺的身影,也没有人注意到钟柏旺是活着还是死了,但是在刚才那激烈的战斗下他八成应该是战死了。
与此同时,刘安也带来了一些消息,可以说贵子的这次进攻是准备充分的,其他部队也遭受到了贵子猛烈的进攻,有的部队已经失去了联系,估计是防线被小贵子突破了。
“这防线要是被突破可就不好办了氨荀凯说。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凯兄说的没错,这种一字型的防线一旦被突破就没法守了,古代的城墙还有突出一块方便杀伤攻城敌人的,咱们就是白纸一张氨
“岑啊,咱们,咱们还能守住吗”荀凯试探性的问。
“我也不知道,记得以前的德国教官讲,前几年他们欧洲打仗的时候,都是堑壕战,大伙一块上那死的很快,后来他们组织小鼓精锐部队,悄悄的潜伏到敌人战壕附近,然后就其一点,突然发起冲锋,目的不是杀伤多少人,而是要冲进去搅乱对手,这个时候后面的大部队再趁机压上来,打的英法联军措不及防,这种战法他们用的屡试不爽”
“你的意思是,贵子也会用这招?”
我摆了摆手道“非也,你看咱们现在的状态,一个个精辟力气的,而对面的小贵子一个个生龙活虎的,他们要是再冲上那么两三次,咱们这骨头架子可真就让他们给折腾散了”
“那你我真要交待在这儿了?”
我没有回答荀凯,我起身望了望下面的阵地,那躺满了我们的贵子的尸体,这场面何等的惨烈和壮烈,一舒不在了,我等的结果不就是这个嘛,只不过是早一点或晚一点的区别罢了。
于国,我问心无愧,杀了这么多贵子我早已够本了,但是算上一舒,排长,二旦,郝银庭,老徐等倒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是远远不够的。
没容我继续去想,贵子的飞机要开始了狂轰滥炸,刘安一边组织人员躲避,一边嘱咐少开无意义的枪,节约子弹。就在我刚要趴下的时候,我清楚的看着刘安的身旁掀起了层层尘土,紧接着就是爆炸的火光,那火光的刺眼让我根本就看不到刘安的躯体。
我本能的大声的喊叫着“老刘1
在周围的炮火爆炸的火光和尘土中,荀凯将刚要迈出战壕的我又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