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匈奴士兵彻底大势已去,想逃跑,却被宣武士兵和残余到寥寥无几的临安士兵拦截住,一网打尽。
沈云庭体力不支的靠剑刃插在地上,才得以扶着剑刃半跪于地,风沙吹打着他的脸庞,看着漫天血海,鲜红色的人血将风沙染红。
日暮降临,夕阳西下,一束阳光洒在沈云庭衣裳上,他眼眸一红:“终于......结束了。”
季逍遥站在风沙中,一步一步朝沈云庭走来,他雪白的战甲在血海中显得格外干净。
坚韧有力的手扶起了沈云庭:“沈兄,走。”
沈云庭被季逍遥搀扶着,宣武士兵们和临安士兵们跟着二人,众人浩浩荡荡一起回了营帐。
夜幕降临之时,一处灯火通明的营帐内,沈云庭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沈明月,忧心忡忡,他叹了口气:“明日返临安,找君墨染那个畜生要解药。”
临安随他们来的将士们,大多命葬沙场,留下的仅仅有十位,这十位中还有一半伤残,这一场战争,死了太多热血沸腾的战士,连宣武的十万大军,也仅剩七万。
不幸中的万幸,是能要解药了。
沈厉阳摇头:“我们未死,老皇帝不满意,君墨染那冷血的畜生,更不会给解药。”
季逍遥眉目在灯光下明暗交杂,他朗声道:“我随你们去。”
总不能看着明月死,哪怕是携宣武打临安,他也要将解药拿过来。
三人相视一笑,沈云庭和沈厉阳觉得,明月的后半生有着落了。
月挂梢头,白日鲜血淋漓的战场上,大片血迹早被风沙所掩埋,沈云庭和沈厉阳站在沙子上,神情严肃。
沈厉阳一撩袍子,跪在地上,声声坚定:“我沈厉阳所言,句句属实,弟兄们,你们安心......你们的家人,就是我沈厉阳的家人,我必然富养他们。”
说着说着,向来坚韧不拔,在商海中游刃有余的临安首富红了眼眶,他喉咙更咽:“对不起。”
倘若不是沈府引天子猜忌,老皇帝又怎么会为了杀他和云庭,冠冕堂皇派来这一万士兵,让一同上战场。
到底是沈府拖累了这将近一万生前热血沸腾,亡故却孤魂葬他乡的战士。
“对不起......对不起。”沈厉阳一遍遍的说着,声声泣血。
一旁站着的沈云庭鼻翼一酸,同样跪了下去,他郑重磕了三个响头,没有去安慰沈厉阳,密密麻麻的焦灼愧疚弥漫心头,是沈府拖累了这些朝气蓬勃的战士。
老年人心理承受能力弱,沈厉阳临近五十,经受不住这深深的愧疚感,晕了过去。
“爹!”
漫天风沙中,月光诡异,沈云庭大吼,撕心裂肺,他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这一晕倒......沈云庭不敢想象。
双手颤抖的抱起了沈厉阳,脚步迅速往营帐赶,他心下一遍遍祈祷,爹爹千万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