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人走远,坐在檀木椅子上的君墨染挑了挑眉,唇角一抹弧度无端显得妖冶。
呵,和谢安宁说不可能的,他尚且需要利用谢安宁,若说了,他可就利用不成了。
况且,若真如君墨染的猜想,那事情便有趣多样了,浩瀚棋局中,他为主宰。
翌日,晚夏悄然溜走,秋风一阵阵飘来,吹的人心情愉悦。
宣武皇宫中,季承天收拾的容光焕发,脸色却极其厌烦,他微眯眸子,喃喃自语:“朱雀狗皇帝,还邀朕去泛舟,泛什么舟朕想踩着他当舟!”
因朱雀帝王做的种种恶心事,使得四国虽现如今平静祥和,私底下教养极好的帝王们却皆暗骂朱雀帝王。
这种事情,太监司空见惯了,便未曾言语,安安分分的为季承天整理着矜贵霸气的黑色龙纹锦袍。
“父皇。”
外面传来一道如春风般和煦的声音,是季逍遥的,他接到父皇的话,说朱雀狗皇帝,要邀父皇去朱雀泛舟。
季逍遥心下担忧,怕父皇出事,便匆匆忙忙赶来。
季承天见是自家儿子,眸光瞬间柔和,拍着季逍遥的柔软的黑发。
“怎么了”季承天轻声问,完全没了方才骂人的那幅戾气模样。
季逍遥低笑:“朱雀狗皇帝邀请父皇去泛舟,其心定然险恶,您是一国之君,不能轻易出事,儿臣随您同去。”
虽明白,现下四国,谁都不会主动撕破脸面,可季逍遥仍旧谨慎至极。
“诶呀。”季承天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大大的弧度,“不用担忧父皇,朱雀狗皇帝不敢拿父皇如何的!”
话虽这样说,但自己儿子为自己担忧甚重,季承天眸光极度柔和,仿若要溺死人。
儿子的天生有疾,有一部分因他在宣武皇后怀孕时,管不住自己,去乱搞,还被宣武皇后恰巧撞到了。
结果宣武皇后情绪波动极大,生下逍遥后,就撒手人寰了,逍遥亦然天生有疾。
对于这点,季承天是十分愧疚的,所以宣武空设后宫,太子之位只能是逍遥的。
他更没生任何除了逍遥外的儿子,便是为了让逍遥稳坐太子位。
即使逍遥之前有疾,仍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太子之位上,最大的原因便是季逍遥是唯一的皇子!
“父皇,我们走吧。”
思绪间,季逍遥的声音将季承天唤回现实,他眼眶温热,不知何时,泪滴竟在眼眶中来回打转。
季承天嗓音沙哑,透着歉意,出乎意料道:“逍遥,对不起,对不起......”
尽管现在季逍遥的疾病好了,尽管季逍遥稳坐太子之位,可他知道,季逍遥幼时凄惨不开心,封闭自己。
季逍遥幼时有眼疾和腿疾,近乎是废人,却坐在太子之位上,难免让有些人嫉妒。
于是宣武流言蜚语四起,皆是辱骂和讥讽逍遥的,这些季承天去管了,可惜他管不住所有人的嘴。
所以,幼时的季逍遥鲜少出去,他的童年黯淡无光,皆因季承天去乱搞。
“没事,父皇,我现在不怪你了。”
悲痛之余,一道如初融冬雪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