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洋把音频设备也打开。

除了刘铭军站着以外，其他的人都拿着椅子坐在监控台前。

电脑屏幕上实时显示的画面，梁毅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

“抽烟吗？”梁毅平静地对马建军说，“你身上背着几条人的命啊？几年前几乎打垮了人贩子团伙，你是重要的组织人之一，你是漏网之鱼。”

“当然想抽烟了。”马建军的眼神嚣张跋扈的神态全无，反而跟梁毅一样平静，“你既然能看出来我有脸盲症？你知道我是怎么记住人的吗？我看所有的人都几乎是一个长相，我仅仅凭声音。我的生活非常痛苦！”

梁毅走过去，拿出手铐的钥匙咔嚓一声，把马建军的手铐解开。

马建军非常意外，杨毅会这么做！

审讯室外面看监控的人也都有些不理解，马建军是重刑犯，肯定是要被执行死刑的，按照审讯程序，绝对要戴手铐和脚镣。

梁毅从腰间拔出手枪，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手枪放在马建军对面的桌子上，“马建军！我把你的手解开，一是用来让你抽烟，二是让你能擦眼泪。如果你敢乱来，我立马用枪杀了你。”

“其实我知道你非常怕死，你就是个胆小鬼。”

马建军心理防线完全崩溃，梁毅说的非常对，他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他内心的罪恶，完全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没有骨气。

“你怎么知道我胆子小？”马建军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可能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抽烟了。

梁毅怒视着马建军，高声喊道，“因为你只敢欺负女人，因为你只有在女人死了的时候，才敢把她们身体的东西割下来！因为你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你就是个懦夫……”

梁毅每喊出一句话，马建军身体吓得都一抖。

“别说了，不要说了！”马建军捶胸顿足，眼泪狂飙，“梁毅？你为什么不问？你为什么不问关于刘淑玲的事！”

“死者为大，人已经死了，无论善恶好坏，有句古话讲的叫盖棺定论。”

梁毅拿着第一个死者张雅馨的卷宗，“说说吧，你是怎么杀了张雅馨的？”

“我没有杀张雅馨！”马建军说的非常平淡，听上去并不像是撒谎。

梁毅无奈的一笑，“那你的意思是说，杜燕也不是你杀的？”

“我也没有杀了杜燕！李玲是我杀的。”马建军还真的流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你为什么要杀李玲？”

“我看网络直播，古城的春江花月夜酒吧有美女蟒蛇的表演，我想把蟒蛇买回我的家里，可是去了古城发现并没有！后来又被弄到了古城刑警队，我就非常生气！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没有真正的加入北摩赛族人，因为我没有杀人。”

“后来我就想，把李玲约出来，我去了他的直播间，用其他人的身份证注册了一个网名大胡子，通过打赏开通了私下跟李玲交流的权限，我把她约出来，当时我就想明白了，不就是杀人吗！”

“我把李玲弄上车，趁她不注意，从扶手箱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铁扳手！我用劲砸，狠狠的砸……”

“我把车一直开到了郊区，正好前面有一片湖，我的车里坐的心满意足，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姑娘还是个处.子之身，你不知道她身上那股香气有多迷人。我用尼龙绳还有十块跟她的尸体绑在一起扔进湖里！”

“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会找到我！”马建军也显得颇为平静，只是整个人好像是灵魂被抽干了，无精打采。

“仅仅是因为看了一个直播？让你来到春江花月夜酒吧，感觉不爽你就杀了李玲！”梁毅认为这个杀人动机太扯了。

“杀了她，我就能加入北摩赛族人了。我就能得到至高的荣耀！灵魂超脱**得到永生。”

马建军双手还做了一个奇怪的祭拜姿势，“老大说了，只有死才是真正的永生。”

梁毅继续追问，“张雅馨和杜燕不是你杀的？你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