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拍着许期的肩宽慰道:“无妨,这屋子里就你我二人,过去就过去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就在这时,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里面的二人顿时停止了话音,便听得阿敛道;“江小娘子,我家主子有事想同您商议。”
江宁珂起身理了理衣发,示意许期先在屋内自行打理,这才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陆临?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想到方才他们还在屋里编排他,江宁珂便惭愧不已。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背后说坏话还被正主抓了个现行,妥妥的社死现场有木有!
也不知那些话被他听去了多少,可莫要产生什么误会才是。
“呃……对不……”
陆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我亦是刚过来,寒舍简陋,不知你们住得可还习惯?”
江宁珂连连点头,松了口气:“习惯习惯,这里已经是极好了,还是得多谢你。”
她看了一眼外头,又道:“莫要在此处淋雨,我们去偏厅谈吧。”
阿敛很快转动轮椅,三人往偏厅而去。
雨水似乎更大了些,打在窗子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暗处里,一道阴影却始终站在原地,贪恋地看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身影。
进了屋子,陆临便直接开口道:“外面雨势颇大,方才的路上又涌来了不少流民,我担心夜间出事,便来寻你商议一个章程。”
说到这里,江宁珂面色也不太好看,她拧着眉看向窗外的雨幕,严肃道:“你是说……流民可能会攻进来?”
陆临点点头,叹了口气:“适才庄头来禀,说是已经连续几个夜里,都发现有人偷偷闯入庄子,也不知是踩点还是纯粹偷盗。”
江宁珂思索了一番,问道:“外头大约有多少人?”
“近千。”
“这个庄子倒是可容千人,”江宁珂试探地看向他:“若是可以,你……”
陆临还未开口,阿敛便立刻插嘴道:“不可,万万不可啊。”
“江小娘子,这群贼子若是进来定然是要将庄子劫掠一空的,咱们庄子里不过百余人,又有不少老弱妇孺,如何能敌得过一群急红了眼的人?”
“况且这里头的粮食也不够……”
阿敛犹在嘟嘟囔囔,陆临却开口制止了他,朝着江宁珂无奈道:“我亦有此意,只不过恐怕人心不足蛇吞象,届时该当如何?”
“若是不听话,那就杀了。”江宁珂扬了扬眉,倒是异常果决。
“放心,我带过来的皆是以一当十的好汉,若是有何不对,他们自会知道该如何处理。”
陆临点头应下,随即便叮嘱道:“前院一开,人多且杂乱,你要多加小心,莫要乱跑。”
江宁珂点了点头,掀唇道:“让他们进来可以,但需得同他们说好条件。”
“首先,必须让他们用粮食或是劳力来换,至于多少粮食、多少劳力可换来一日避雨的屋檐,便由你来决定。总之必须让这群流民付出一些代价,才能进来。”
陆临赞许地点了点头。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路,他还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