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在看见那人果断摇头的时候,陆江初还是失落了那么一瞬。
那个严嵇紧紧抱着她,语气是和之前如出一辙地坚决:“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你不放过我。江初,江江,我的宝贝,我从来都没有选择。
他愿意当你的替身是他的事情,但我不愿意,我喜欢看到清醒的你,我也相信你能够分清,那些伤害你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重新追求你,虽然这个重新有一些勉强,因为之前我们俩并没有在一起过。但是,我没有办法放过你。”
听到这有些荒谬的话,陆江初干脆不再开口了。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愚蠢,干嘛要和疯子讲道理?
那人倒也不急,只是抱着陆江初,语气温柔而有耐心,再不像之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觉得我的自我介绍应该更加深入一些,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我是遭遇绑架案之前的严嵇。
而你所熟悉的那个他,是为了保护你而分裂出来的。所以他疯狂、偏执、极端,他的心里面只有你。可能因为是那时的我很懦弱,所以他出来直面了一切的黑暗。
那时候,在绝境中一直安慰你,甚至割腕让你喝血救你的人是他。
完全牺牲自己让你逃出绝境的人也是他。
带着对你的执念,一直寻找你的人还是他。
他比我更疯狂,也比我更强大,一定程度上来讲,比我更加爱你。爱你爱到愿意失去自我的程度,愿意放弃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而让我出来的程度。
他视你为神明,而自愿成为信徒,他给了你一个没有信仰的人的忠诚。
如果你真的很厌恶他,一些心理治疗的手段可以让他消失。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到那时候没有他的影响,万一我就能放过你了呢?”
陆江初安静地听完了这一番话,不知为何,突然有了那么一刻的心软。
她做不到让之前的严嵇消失。
她也难以想象这世界上会有一个人,完完全全为她而活。
或许因为陆江初的态度有所松动,头疼慢慢地消失了。
她眼中的那份冰冷与质疑逐渐消散。
再然后,她的目光重新变得清澈起来。仿佛已经忘掉了刚才的事情,陆江初伸手摸了摸严嵇的脸,轻声唤道:“哥哥。”
长达几日的催眠所产生的强烈效果,在此刻卷土重来。
她又成了那个一直生活在幸福中,没有遭遇什么挫折的陆江初。
看着这样的她,严嵇笑了笑,他似乎自言自语般地道:“看来的确是你比我更了解她,江初居然对你这样的混蛋心软了,好了好了,我也回去吧。
真是的,我居然为了撮合你们跑了出来,还是在里面舒服。这种事情没有下次了,不然,再让我自愿离开江初,便没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