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是儿子和儿媳顾全不周!”皇帝赶紧说道,“皇后她,她也是一份护犊之心啊!”
太后看着面前的皇帝和皇后,颇有几分无奈。
太后这一辈子,生了两个儿子,嫡长子做了皇帝,可偏偏骨子里柔弱,本不是堪当大任的料,可立嫡立长是规矩,先帝虽有担忧,却也觉得有贤臣辅佐,虽不能拓展宏图,却也能恪守江山。
皇帝虽然软弱,却也爱民如子,当了一辈子的好皇帝,可皇后却不大明事理,总想着扶持娘家,将世家踩在脚底下,而郝正威,本就是借了皇后这波风,攀附上皇后娘家才扶摇直上,若只是攀附皇后娘家,倒也罢了,偏这人心思不正,妄图左右朝堂,面上攀附皇后娘家,背地里又和贵妃打得火热。
这些事,太后虽然在深宫,却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觉着自己年纪大了,不想在插手这些事,总盼望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可偏偏这些事,因为永昌侯府家丢了的小女儿,全都闹到台面上来了。
就算不是为着皇家的颜面,只是为了不寒了那些坚守苦寒之地将领的心,这件事,也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了。
“郝家要除,皇后的娘家也要罚!”太后的声音很清冷,甚至带了几分寒意,“哀家清修多年,不想费心管这个事情,帮你安抚好永昌侯和宁远侯,已经是哀家的让步了,你自己看着办,要是等到哀家出手管这件事了,哀家不介意皇后换个人来做!”
“是,儿臣明白了!”皇帝低头应下。
太后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着跪在那里的皇后,过了许久,然后说道:“再过些日子,就是先帝的忌诞了,皇后出宫去清修吧,就当是为先帝祈福了!”
“母后!”皇帝赶紧追上去,“母后,皇后她知道错了,外头清苦,皇后身子羸弱……”
“哦?羸弱到给先帝祈福都去不了了吗?那要不,哀家亲自去皇陵陪先帝吧!”太后冷冷的回头看向皇帝,声音变得很清冷。
一直跪在那里的皇后赶紧跑了过来,拉住了皇帝:“我去,母后,我去祈福,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去!”
皇帝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后死死的拉住了手。
皇帝虽然心疼皇后,却也明白皇后母族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的的确确太过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太后离开的时候,身边的嬷嬷忍不住问道:“太后明明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为什么还要冒着惹怒陛下的可能,来管这件事?”
“皇帝是个心软的人,和皇后多年夫妻情义,伉俪情深,这一点,像极了先皇,只可惜,皇后是个拎不清的,她的那个哥哥不知道做了多少蠢事,不少都是太子给擦得屁股,这人心不能养,养大了就是祸患!”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晚晚的事,也算是给了哀家一个警醒!”
“太后的意思是,永昌侯夫人是故意闹这么一出的?”嬷嬷有些诧异。
“这些年,皇帝器重文臣,变相打压武将,永昌侯府一直不吭声,任由皇帝纵容郝正威除掉了不少武将,可是江山社稷若是没有武器,那在番邦看来就是一块肥羊,永昌侯老夫人这是在告诉哀家,再任由皇帝这么下去,我朝早晚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太后长长的叹息。
嬷嬷低垂着眼:“可是陛下毕竟也做了几十年的皇帝了……”
“先帝励精图治,多年边庶,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哀家不能让那些跟着他打天下的弟兄寒了心!”太后拍了拍嬷嬷的手,“他是哀家的儿子,再恼火,也就那么几天,不妨事的!找个就会给他做碗蛋羹哄一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