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叙白冷笑一声:“所以你早就算好了对吧,你仗着自己出身权贵,而阿春只是一个庶民,所以找了最恶毒的药剂,逼她喝下去,你分明就是想要她的性命!”“不,是灌下去的!”一旁的孟少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悠悠的溜达了起来,他看着郝娇娇,满脸的鄙夷,“多么恶毒的手段啊,也不知道你是像了丞相大人,还是像了丞相夫人呢?”郝娇娇脸色一百:“孟少卿,你不要污蔑我,你……”“我如何?”孟少卿挑眉,“我可不是苏叙白,我可不会怕你那些有的没的威胁,你们丞相府现在的确尊贵,却也动摇不了我们永昌侯府,也不知道是哪个坏了心肠的,给你出了这样的主意。”丞相府虽然这几年风生水起,但是在孟少卿这种世家面前还是要低一头的,这几年,宁远侯府逐渐退幕,很少在朝堂上显露颜色,永昌侯府也因为永昌侯这几年总是在寻找自己失踪的女儿,所以很少在朝堂上,这才给了文臣发挥的余地。但是即便是这样子,宁远侯府和永昌侯府可是姻亲,在京城里头的分量也是实打实的,惹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我,我只是端了一碗避子汤药给她喝,你宠爱她没有关系,但是不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允许让他在我还没有同你成亲的情况下生下来一个孩子,你说我想要他的性命,你有什么证据?”郝娇娇看着孟少卿和苏叙白,一字一句的说道。“尸检怎么样?”孟少卿微微挑眉。郝娇娇脸色一变。“我们这些武将,没有什么本事,只是死人见得多,身边也有一两个厉害的仵作养着,开膛博主看一看他到底是因为自己身体太差,吃了避子汤死了,还是你端来的药有问题,一看便知!”孟少卿嘴角噙着笑,眼里却冷漠的可怕。“你……”郝娇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端来的药到底是什么,她心知肚明,“不过一个低贱的下人罢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低贱?”孟少卿笑了一声,“你郝娇娇一口一个低贱,一口一个下人,那你自己又有多高贵呢?你怕不是忘了,你父亲曾经也是个穷书生吧?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苦读多年,连进京赶考的银子,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东拼西凑凑出来的!她跟你一样都是庶民,你可没有比她高贵到哪里去,你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做丞相的父亲罢了!”孟少卿的话字字戳心,郝娇娇的脸色也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半点可以反驳的话,一着急便红了眼,甚至落了几滴泪。可孟少卿最是讨厌这种,害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出了事情就只知道哭的女人,这种人他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心烦:“苏叙白,你赶紧带着他走,不要让她在我的边缘里面惹是生非,光是看着都厌烦!”“叙白哥哥!”郝娇娇上前拉住苏叙白的手,泪流满面,“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只是简单的避子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叙白冷眼看着郝娇娇,忽然一个反手,一把抓住了郝娇娇的手:“既然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我们就去陛下面前好好分辨分辨!”郝娇娇一惊,他立刻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拽住:“你放开我!”苏叙白却在没有给她多说话的余地,拉着她就往外走,孟少卿甚至担心他们去的不够快,还在山脚下给他们安排了马车。郝娇娇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苏叙白竟然真的会不管不顾的拉着她进宫,她原本只是想要弄死成春,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只要她死了,苏叙白可能会厌恶他一段时间,但也只是一段时间,等过了那段厌恶期,他们就会回到以前的样子。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苏叙白竟然会为了成春,拉着她去见陛下。郝娇娇几乎是被拖到皇宫里的。谢澄胤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苏叙白已经拉着郝娇娇跪在御书房了。皇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一个铁青着脸,满脸的怨怼,一个哭哭啼啼,吵的他脑仁疼,所以当他看到谢澄胤赶来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救星:“太子,你来了!”“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谢澄胤皱着眉头。“郝娇娇给我的妾室下毒,我的妾室至今生死不明,我要状告郝娇娇故意杀人!”苏叙白抬头看向谢澄胤,眼里满是冷漠和坚定。谢澄胤心里一窒。当家主母给家里的妾室下毒,在京城里并不算是什么鲜有的事情,只是妾室地位低贱,一般的正妻也不会摆在明面上,都是悄悄的弄死了,拉出去丢掉,再哄好妾室的家里人,这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可这郝娇娇,人都还没有过门,手就伸到了成春的院子里,而且还是在孟少卿家里的别院,要知道孟少卿这个家伙,是出了名的看戏不嫌事大,这郝娇娇竟然还专门蠢到去他家的别院闹事。别说是皇帝了,谢澄胤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许久以后,谢澄胤才开口道:“现在也不知道成春的生死,这个事情暂时还不能说清楚,你就为了这么一点事情,专门闹到父皇面前吗?”“成春差点死了!”苏叙白抬头看向谢澄胤,“她是人不是牲口,她只是因为嫁给了我,差点被人害死,她才十几岁,她差一点就死了,这在太子看来,只是一点小事吗?”谢澄胤没有想到平时最擅长隐忍的苏叙白,竟然会这么直接的反驳他,他有些惊讶,可是心里也多了几分体恤和惊喜:“那你想要怎么办?要父皇治你未来妻子的罪责吗?”“我请求陛下,给成春一个公道!”苏叙白跪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说道。皇帝看着苏叙白苍白的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想要如何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