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这位娘子所说,你那当家的做的可不是什么好事,若非他们帮忙,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清白被毁,一根白绫直接上吊了!我这可是性命,总不能轻而易举的放过他的,但是你也实在是可怜,嫁给这样的人已经够辛苦了,还因为他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要在这里为了他求饶,这跟簪子,只当是我可怜你的!”成春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妇人看着面前的那根银簪,只觉得脸火辣辣的难受。
成春也不催她,只是弯着腰,将手里的簪子递出去。
“你接不接?”一旁的张娘子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我接!”妇人接过簪子,眼睛通红的。
成春看着妇人,没有说什么。
就在妇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旁的娘子忽然说道:“你看看那边站在街角往这边看的,是不是你的孩子?”
妇人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过去。
成春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那边站了几个两个穿的破旧但干净的孩子,一男一女,瑟缩着脑袋看着他们。
娘子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但凡你那当家的,有半点把你和孩子放在心上,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虽说女子在这个世道生活艰难,但是你还有孩子,你总该为孩子考量考量,有这样的一个父亲,你儿子以后还能娶的上好人家的媳妇吗?”
妇人没有说话,她有些狼狈的回头,盯着成春一个劲儿的看,许久以后,妇人苦笑道:“我们这是小地方,从来没有见过像姑娘这样,生的这样好看的人,他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娘子见她不肯接受现实,也就不再多说,只是看向成春:“你这小姑娘心善,若是我,怕是不会管他们死活!”
成春看了一眼缓缓离开的妇人,无奈道:“女子大多时候,都身不由己,若是她不哭不管,她一个女人家,又怎么养活那两个孩子呢?尊严,是要吃饱饭以后,才会被提到嘴边的事情!文人墨客的气节,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娘子看着成春半晌,然后问道:“你叫什么?”
“我?娘子叫我阿花就是!”成春笑了笑,“娘子呢,怎么称呼?”
“夫家姓皿!”
成春笑了笑:“还是要多谢皿娘子出手相助,不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的气度并不像是出生民户,可又瞧的见百姓的苦楚,听你说话也是吴侬耳语的,你是江南人?”皿娘子对成春多有几分喜欢,便多问了一嘴。
“我们家早些年是杭州太平县的商户,只是到我这里的时候,家道中落,本是去京城投亲的,没成想……”成春苦笑了一声,“如今只得是灰溜溜的回老家,好在老家还有一处祖宅可以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