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最后也没说什么。
只是抬手覆住向晚的眼睛:“睡会。”
很冷,基本睡不着。
但徐白在。
向晚朝前挤了挤,掀开徐白宽大的羽绒服:“抱抱。”
徐白没吱声,用羽绒服将向晚裹的严严实实,把人按怀里,一下下的拍着,直到呼吸沉稳了下来。
半响后,将向晚放下倚着墙壁,细细的看了很久。
抬起手摸了摸脸。
还是嫩,但是很脏。
他的晚晚,一直都是白白的,像个糯米团子。
缘何要在这弄成这个样子。
徐白不信鬼神和轮回之说。
更没觉得向晚配不上自己。
只觉得,凭什么?凭什么他的晚晚要在这受罪。
她该在最暖和的地方看着电视吃着蛋糕,笑眯眯的喊他名字。
徐白没法答应向晚的请求。
因为对面只有她报社的同事,还是没有暖气。
过去了,便是长达数月的冷,吃不好睡不好,什么都不好。
徐白低头看向晚。
睡着了,唇色有些白,没因为伤口发起高烧已经是万幸,但依旧不太好。
因为很冷,这里没有暖气。
从他来了后,哪怕被他抱着,向晚的指尖也一直都是凉的,几乎没有温过半刻。
定定的看了好几秒。
徐白凑近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掀开门帘:“我有话要说。”
向晚再睡醒是被热醒的。
不均匀的火苗在身体不远处,一晃一晃的烤的向晚从身体内部在朝外冒着热气。
向晚掀开徐白的羽绒服,打量四周。
在帐篷外面,却只有给自己看病的老头,还有在她身边架起的一个火堆,在黑夜里噼里啪啦的作响。
向晚有些慌:“徐白呢?”
“那小年轻?”老人搭话。
向晚:“对。”
“出去了。”老人说完拎了个木棍从火堆里扒拉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拨弄着滚去向晚身边。
向晚依稀可认出,这是个烤红薯。
没动:“去哪了?”
“不知道。”
向晚手掌缓慢的握成拳。
老人睨了眼她的手:“别用力,不然伤口会裂开。”
向晚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松开手,骤然有些乱了的思绪回神。
徐白……不会有事。
自己在这烤着火,没被绑就说明徐白好好的。
但向晚还是有些不安。
“我劝你坐下,这虽然黑,但到处都是我们的人。”
向晚坐下,倚着躺椅烤火,抬头看天黑漆漆的,回头问:“几点了。”
老人从怀里掏出个怀钟看了几眼:“十一点了。”
向晚凝眉。
徐白说十二点他们一起去对面。
向晚一下下的搓着无名指的婚戒,冷静下来和这老头闲聊:“你们要记者的理由是什么?”
“我们丢了一个孩子。”
“你们?”
“对,我们。”
向晚狠狠的皱了眉,没忍住:“就为了找一个孩子,所以对一个城市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