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儿的目光,只淡淡往身后瞥去一眼,无声讽笑一声,并没有回头,依旧走着自己的路。
田间的小路,虽然不平坦,虽然窄小,但从小走惯山路爬过山采过药的李贞儿,却走得如走平地。
韦季衡可就惨了。
他喊李贞儿,李贞儿不理会他,他只得小跑着追着,但他哪里追得上?
刚开始,李贞儿只甩开他十来步远,渐渐地,变成了五六十步,再是百来步远。
再后来,李贞儿拐进了另一条田间小路,身影都看不见了。
韦季衡追李贞儿,却追得狼狈不堪。
他从田埂上摔了下去,将自己的白袍子摔得脏了,沾了一身地湿泥。
李贞儿走的是一条稻田间的小路。
虽然稻子已割,但两边的田里,仍旧有不少积水。
韦季衡从小虽然过得清贫,但却是书呆子,从没有做过体力活,更没有走过这等山路,他一向秉承读山人要私文,将来是要做官的,哪里会来田间地头?
才追着李贞儿跑了十来步,他就摔了三跤。
韦季衡不追了。
他坐在田埂上,咬牙切齿地骂着。
“贱女人,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你会跪倒在我的面前求饶!”
车夫走过来,将他扶起来,“驸马?你在追谁?”
韦季衡看一眼车夫,指着李贞离开的方向,“你去追,将她带到本官的面前来!本官倒要看看,她哪来的傲气!敢小瞧本官!”
车夫疑惑地看着他,“驸马,那就是一个村姑而已,她不知道驸马您的身份,不知者无罪嘛。”
韦季衡冷笑,“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车夫脸色一变,只得说道,“是是,小人这就追去、”
车夫不敢不听,只好顺着田埂的小路,去追李贞儿。
车夫走过这样的小路,但他还是追不上李贞儿。
李贞儿从小练过走路,尤其会走崎岖不平的小路和山路。
车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车夫追去时,只看到淡淡的一个身影,后面,什么也看不见了,李贞儿不知去向。
车夫回来回复韦季衡,“驸马,没有追上。”他小心汇报着,生怕韦季衡罚他。
韦季衡果然罚了他,朝他的肚子重重踢去一脚,“废物,连个女人也追不上!”
车夫心说,你不没有追上吗?
但他不敢顶嘴,只说道,“驸马,小人回庄上多带些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派这么多的人寻一个人,事情闹大了,你想让人弹劾我?”
车夫惊讶道,“这山庄里,哪来的官还比驸马大的?驸马爷还担心有人会弹劾?”
“你懂什么?”韦季衡冷冷瞥了眼车夫,“回山庄,换衣!”
……
李贞儿甩开韦季衡后,先到了安顿晚秋和小草住的农户家。
两人早早起了床,在农户家吃了早饭,正帮农户家喂鸡。
小草看到她走来,很高兴,“贞姨。”
晚秋也微笑道,“贞娘,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李贞儿向农户家打了声招呼,拉过晚秋,“一会儿你陪我出门。”
“嗯,去做什么?”
“当然是不让韦季衡好过了。“李贞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