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贵妃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陆明欣点头，看了眼昭王。

“义国公府二小姐。”

“嗯，现在是义国公府二小姐，但以后，可就会是九王妃了。”

“一介下堂妇，摇身一变成了九王妃，身份自然更是水涨船高，就是不知那时还能把谁放在眼里”

胡贵妃神情淡淡，如若不是有目的，她是一点也不想提起那个贱妇。

“想想看，论对九王的情意，你比她更早情根深种，论身份，才情和家世，你哪一样也不比她差，真的就这么甘愿把九王让给一个下堂妇”

陆明欣一时沉默，在府里时父亲和母亲跟她说的那些话，以及京城中的风向，让她此时忍不住开始动摇。

她在权衡利弊。

作为安亲王府嫡女，她已经失败过一次了。

她心里也无比清楚太后和胡贵妃是容不下洛九黎的。

不要说洛九黎成为了九王妃，就是洛九黎与昭王和离后，也早已与宫中这二位反目成仇了。

可她也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被人煽风点火就会傻傻往前冲的陆明欣了。

她深知九王爷本领强悍，即便兵马大权上交皇上，皇上也依旧对他信任有加。

这就在无形中成为了京城的众矢之的。

再加上，这次司马府惨遭重创，大司马和胡弘治身死，太后和胡贵妃定会把仇怨全部怨恨在九王身上。

此时太后和胡贵妃问她这个问题，显然是要用她来对付九王。

陆明欣心知肚明，太后和胡贵妃，便是加上昭王，都不是九王的对手。

她不想趟这浑水，不想成为太后手里的棋子。

只因，九王的怒火她承受不起，安亲王府更承受不起。

而洛九黎，她们之间无愁无怨，洛九黎的好坏也与她毫无干系。

可是，她该怎么说该怎么拒绝

是太后把她带回了京城，虽然司马府倒了。

可太后依旧是一国太后，皇上能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宽大处理了司马府其他人，那就说明皇上并不打算对太后动手。

那她在太后面前就没有任何胜算，也没有任何胆敢拒绝的理由。

陆明欣沉默了好久，手心都冒出了细汗。

时间久到太后和胡贵妃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了，她终于淡淡开口。

“臣女听从太后娘娘安排。”

这个答案似乎在太后意料之中，不过听到陆明欣亲口说出来，她脸上还是多了丝笑意：

“既然如此，哀家有个办法，或许可助你一臂之力。”

陆明欣心头咯噔一下，却不动声色地攥紧了帕子：

“请太后娘娘示下。”

——

这一夜，洛九黎睡的很安稳。

许着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也许着是在萧溟玄的床上，给足了她安全感，直到日上三竿她才睁开眼。

屋内空荡荡，一旁软塌上的枕头和被子叠置的整齐。

洛九黎起身，穿衣，下床，披上狐裘大氅，推开房门。

院外，雪未化，阳光照射在硬雪上，明晃晃的晃得人眼疼。

“黎儿，你醒了。”

萧溟玄的声音从长廊的一侧传过来。

洛九黎站在太阳下，看着萧溟玄头顶冒着白雾，步履坚定的朝她走来。

“王爷，又去练功了”

萧溟玄已经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拉住她的手，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