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到这话我一愣。
好歹我也在参铺子待了这么多年,这种话还是头一次听到。
没等我问到底怎么回事,就听背后一瘸一拐的脚步声传来,黄瘸子从里屋急匆匆走了出来。
“老李,咋了?”
黄瘸子一问,老李头急得结结巴巴又道:“黄爷,人参娃娃……人参娃娃……”
听到‘人参娃娃’这四个字,黄瘸子瞬间变色。
“八到十月采参的多,我就猜得出这种事,没想到让你摊上了,走,带我去看看!”
黄瘸子边说边往外走,刚要出门突然一愣,扭回身又朝我问:“寿生崽子,你快十八了吧?”
我点了点头。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黄瘸子沉吟一叹,“得,你也跟我走,是时候让你长点本事了……”
一听这话我心中大喜,毕竟跟了黄瘸子三年多,除了烧火做饭伺候人,他还什么都没教过我。
我赶紧反锁好门,跟黄瘸子一块坐着老李头的驴车就赶奔了喇叭坨。
我们到喇叭坨时已是后夜,就见老李头家院子里围着一大圈人,都在惊慌地往屋里张望,屋里则正传出一阵鬼哭狼嚎,那声音撕心裂肺的,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听得我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我们往里走时,就听人群里有村民喊道:“黄爷到了,有救了有救了!”
一时间,堵在院子里的村民们纷纷扭头来看,甚至还有几个上岁数的老人,朝黄瘸子恭恭敬敬地点头作礼,我不禁奇怪,铺子周围都没几个人愿意搭理这怪老头,想不到在这小破村子里,黄瘸子倒是挺受欢迎。
黄瘸子也没理他们,穿过人群就跟老李头进了屋,到屋里一看,只见李家老太太被绑着双手双脚,正平躺在炕上浑身抽搐,吐着白沫,翻着白眼,脸色惨白惨白的,唯独额头处透出一抹古怪的黑黄。
黄瘸子忙爬上炕,一翻那老太太眼皮,就见她满眼红血丝密布,眼底蜡黄蜡黄的。
就听老李头哭道:“折腾大半宿了,我怕她出事只能先把她手脚绑上,赶紧去县里找您!”
“放心,还死不了。”黄瘸子说着回头,又朝老李头道:“给我准备一根红头筷、半斤烧刀子,再兑一瓢浆糊,越粘越好……”
“我这就去!”
老李头赶紧出屋去备,没一会功夫就端来黄瘸子要的筷子、白酒和浆糊。
黄瘸子接过东西,看了我一眼道:“寿生崽子,上炕帮我按着她两个膝盖,别让她跳起来。”
“跳起来?”
我一愣,赶紧照办。
上了炕,我索性直接往老太太两条腿上一坐,用手死死按住她两个膝盖,紧接着就见黄瘸子掐开老太太的嘴,开始拿着水瓢把浆糊咕咚咕咚往她嘴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