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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章走出邮政局,打了一个喷嚏。
“唉,谁又在议论我?”
此时他也在想这个年代出六七千块钱去装一部固定电话的就是一个傻子。
就算今年开始在广东诞生的bb机一样,不用多久就会开始在全国各地推广开来。
每台二千多元,每月缴寻呼台块钱。
别在腰上,成了当时有钱人家的象征。
再隔三四年,售价达到二万八千块的大哥大,更是成了大老板的标配。
人有时候并不是真傻,而是虚荣心作怪。
就象现在有人家里装电话一样,是一种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这社会真正有钱的人应该也不会在少数。
就象大街上那些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驶过,引来无数人羡慕嫉妒恨。
此时他正准备骑单车离开,身后传来一声摩托车紧急刹车的声音。
“潘班长,还真的是你?”
传来郑树森的声音。
“你小子是富家子弟,我是贫苦农民,咱们分属两个不同的阶级。再来一次打土豪,你就首当其冲了。”他调侃地说。
“我有屁的钱,钱都是我爸捞到的。他也不喜欢我,只喜欢我弟和我妹。”
潘大章看见他摩托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十三岁,长得秀气的小姑娘。
她嘟噜着嘴,满脸不高兴。
“小妹妹,他是你哥么?”
小姑娘点头。
“等下你回去,把你哥刚才说的话,告诉你爸听,让你爸揍你哥一顿。”潘大章教导她说。
小姑娘点头说行。
“不用你说,我爸经常都揍我。刚刚你从邮局出来,去寄信呀?”
郑树森笑嘻嘻地说“潘班长,到现在为止收到多少封女同学的爱慕信了?”
难道你小子,不好当面拒绝,就写信来邮局寄。
潘大章“我才懒得写信呢,我是去邮局给我姐夫打了一个长途电话的。”
郑树森“以后你要打电话,你来我家打,免费打,是我爸的工作电话,随便打,又不用我家出钱。”
“知道你家是土豪,家里肯定一切电器化设施齐全。”
刚才还说家里装电话的是傻子。
象郑家这种把公家电话都装到家里的,是傻子么?
显然不是。
“去我家玩玩,我家就在这邮政局后面。”
郑树森指着邮局后面一栋独家庭院说。
也不懂这栋类似于别墅样的独门别院,是郑树森祖上留下的家产,还是郑爸升官发财后,利用权势霸占别人的。
“不用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潘大章直接拒绝。
“你小子不会是忙着跟你写纸条的女同学会面的吧,真羡慕你有那么多女同学给你写纸条。”
郑树森有时想学习成绩再好又怎样,考到大学又怎样,毕业出来以后还不是去单位做一名小职工。
城建局有很多大学毕业生,还不是照样毕恭毕敬提着礼物,来家里拜访老郑。
老郑曾说过“会读书考得上大学,就去学校读几年,毕业出来找关系,分个好的部门工作。若是不会读书,高中毕业后就去做一名普通职工,干几年混个科级干部干干。你小子脑袋这么笨,在我的庇护下,当个科级干部还有可能,但要想混个局级,就不是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了。”
他想说的是这些女学生其实都被表象的东西蒙住了双眼,完全不懂谁才是真正有价值的王老五。
潘大章笑道“我有那么无聊么?别人给我写张纸条,我就要理她们。”
要知道我可是有指腹为婚小媳妇的。
我做的事是你一个官家子弟所理解不了的。
他跟他们兄妹告别离开了。
不过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不禁苦笑着摇头。
自潘大章晚会上出名后,他的抽屉里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纸条。
“你不仅是运动健将,才艺也是超一流,学习成绩还这么优秀,真想向你取取经,私下交流交流学习心得,不知道你是否会嫌弃我是个丑小鸭?”
这张纸条,让我想了许久都不明白到底是谁写的。
字体娟秀、干净,人应该也是一样。
“你的唢呐吹得出神入化,我也爱好吹奏,有机会想向你请教请教!”
这个纸条,让他一度怀疑是程雪梅写的,因为她会吹笛子。
可是从字体上又不象是她的。
全班十多位女生的字体,他应该都能认得出来。
前世程雪梅对自己冷处理,这一世她会主动写纸条给自己。
可是有一次,他从外面走廊走进教室,看见一名女生慌慌张张从他的课桌旁离开。
而教室里空无一人。
那女生并不是他们三班的,以前他也没注意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