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福的确是个可用之人,曹铄头天安排给他的事情,他次日下午便已完成,并回来奏报。
“家主,我在邺城东面的平阳乡(今河北省临广县西)寻得一户人家,此家中前日生子,不过婴儿有疾,降生即夭折。
这产妇的丈夫是个烂赌鬼,我给了他三干钱,便将他老婆和夭折的儿子俱买来了,对外则是称他老婆是输给别人了。
现在产妇和死婴被我安置在邺城西面的一个庄子上。”
曹铄听了点点头。
“今日入夜,你把死婴带入府中,至于产妇,则继续安置好。至于那个烂赌鬼,你安排人秘密除掉,要制造个意外,不得为外人知之。”
“诺!”
曹铄又抬头看了看甄福,低声说道:“此事决不可为外人知晓,包括女君和老夫人。”
甄福心领神会,他虽然心有怀疑,可却是个聪明人。既然家主一再要求不要让外人知晓此事,那自己只当不知道。
甄福走后,曹铄出走房间,去看新出生的儿子。
妻子在产房坐月子,而孩子由乳母带着,歇在产房的隔间。
此时妻子审氏已经睡了,曹铄让乳母将孩子抱出,新生的儿子也正在安睡。曹铄看着孩子,低声问道:“女君见过小郎君了吗?”
乳母赶紧回道:“今日一早,女君醒来,便看了小郎君一眼。”
“嗯,今日让小郎君多陪陪女君吧。”
乳母不知何意,只得应承下来。
到了晚上,甄福将去世的婴儿放到车里,带入府中。婴儿虽去了两日多,可因为天寒,倒也没有腐臭。
曹铄看着婴儿,有些愣神,良久才回过神来。
“你且在这待着。”
曹铄出了房门,来到乳母所居之处。
乳母正在哄孩子,曹铄低声说道:“我且抱过去,明日一早再送来。”
曹铄一个大男人要带孩子,还要一夜,乳母自觉不妥,刚想说什么,便看到曹铄深入汪洋的眼眸,顿时不敢再多言。
乳母小心地将孩子交给曹铄,曹铄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之后,甄福看着曹铄怀中的孩子,已经有些明白曹铄的心思,只是他完全不明白家主为何要这么做。
“阿福,你去备一辆不显眼的马车,直接到我院中,不用车夫,你亲自驾车。”
“诺!”
甄福小心地应承着离去。
曹铄解开儿子的包裹,然后给他换上另一套衣服。
至于原本曹铄之子的包裹,则裹到那个死婴的身上。他把死婴放回榻上,用被子盖好,然后抱起熟睡的儿子,出了房门。
甄福已经将车马迁到院中,曹铄带着儿子上了马车。
“往城南福庆街。”
甄福以办事的名义出了府门,很快便赶到福庆街。曹铄带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一处院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