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的人都吐出了可怕、恶心的呕吐物。
……
皇后区,霍尔伯爵家的豪华别墅。
“你怎么突然这么早来拜访?”奥黛丽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又看了看面前的格莱林特子爵。
格莱林特环顾了一圈,只看到了旁边蹲着一条金毛大狗,于是压低嗓音说道:
“我刚才听说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正好路过这里就想着过来告诉你。”
“什么事情?”奥黛丽略带兴致地问道。
格莱林特小声地说道:“你应该听说过因蒂斯大使被刺杀的事情吧?”
“嗯,现场留下了许多塔罗牌,极光会还站出来宣布负责。”
奥黛丽眼睛一亮,难道……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然后故作矜持地追问道:
“又发生了什么吗?”
“就在昨晚,极光会的许多成员被逮住了,死了好几个人,一个非常大的图谋因此而失败。”
“这是我从康斯口中听说的,至于是什么图谋我也不知道,而负责这个图谋的是以前的一个被通缉的诈骗犯,叫做兰尔乌斯的诈骗犯。”
兰尔乌斯!看来值夜者在行动过程中与极光会发生了冲突,还杀了其中许多成员。
而他身上还拥有“真实造物主”的神性,极光会正信仰着“真实造物主”。
奥黛丽微微点头,没有掩盖自己的好奇继续问道:
“他被抓住了?”
“他死了,但不是死在我们的人手里。”这位格莱林特子爵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就是我说的很有意思的地方,兰尔乌斯的尸体被发现,和贝克朗大使的刺杀现场一样,上面覆盖着许许多多的塔罗牌,周围也是,你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塔罗牌!还是我们“塔罗会”做的!
上一次是“命运之轮”先生,这一次是“愚者”先生的眷者做的!
认为自己已经知道真相的奥黛丽难以遏制激动,继续询问道:
“有具体的牌面吗?”
“与因蒂斯大使刺杀现场不同,这一次尸体中心是三张塔罗牌,分别是:”
“‘愚者’,‘命运之轮’,‘正义’。”
奥黛丽一下愣住了,还有我的牌!
“愚者”代表着塔罗会的创始人,而“命运之轮”和“正义”应该代表着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
我居然也成为了这件事的主要参与者之一!
奥黛丽内心莫名充满了自豪感,殊不知那只是克莱恩随手一扔。
“命运之轮”先生也在,难道这一次刺杀兰尔乌斯的也是他!
“命运之轮”先生是“愚者”先生的眷者之一?
之前“愚者”先生说过他的一名眷者抵达了贝克兰德,需要一些经费,难道就是“命运之轮”先生吗?
而他参与兰尔乌斯的任务,也是收到了“愚者”的指示,为了给我一些提醒?
这么看来一切都说通了,奥黛丽继续着她的自圆其说。
兰尔乌斯身怀“真实造物主”的神性,他和极光会的图谋肯定不会小。
如果成功肯定会给贝克兰德甚至鲁恩王国带来可怕的灾难,而这样恐怖的计划就被“愚者”先生颁布的一个简单任务中止了!
这就是神灵层次的博弈?
“愚者”先生和“真实造物主”属于死敌?
能够参与这件事情的“命运之轮”先生,身上会不会也有“愚者”先生的神性?
……
天马行空的想象中,奥黛丽逐渐兴奋,身体微微有些颤栗。
“你在想什么?”坐在对面的格莱林特子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奥黛丽回过神来,略歪脑袋笑道:
“你不是让我想象铺满塔罗牌的现场吗?”
格莱林特尴尬地一笑,不禁感叹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隐秘的组织,在刺杀完贝克朗大使后,这么快又再一次出现,杀了兰尔乌斯,太炫酷了!”
“不对,我不应该说因蒂斯大使的事情。”身份特殊的格莱林特轻咳了两声,略微慌张地看了看周围。
奥黛丽再次无言一笑,是我们塔罗会!
……
贝克兰德北区,圣赛缪尔教堂地底的一个房间内。
身穿黑色风衣,带着同色礼帽,五官立体,眼眸深邃的邓恩·史密斯坐在位置上,看着手中的文件。
他旁边的位置是一名穿着黑色长袍,涂着蓝色眼影的戴莉·西妮蒙,她正目不转睛地望向旁边,眼中泛出担忧。
邓恩一眼扫过手中的文件,目光突然凝固,眉头紧锁,嗓音略带沉闷,仿佛在压抑着什么问道:
“兰尔乌斯?”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为什么昨天晚上的行动没有通知我?”
坐于主位,衣领竖直的克雷斯泰·塞西玛低沉开口道:
“我担心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会给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隐患,所以向你做出了隐瞒。”
“我非常理解你的感受,之前廷根小队值夜者中,有位你曾经的队员,他正在圣堂接受指导和训练,准备加入‘红手套’,他的表现和你差不多。”
“但作为行动的负责人,作为值夜者的高级执事,我必须为这次行动负责,所以得把不稳定的的因素排除在外。”
邓恩一下紧捏手中的文件,呼出一口气平淡地说道:
“你为什么认为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很冷静。”
“作为一名资深的值夜者队长,作为一位执事,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邓恩无声地笑了两声,他恨自己的离开,恨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候没有在他们身边,无尽的自责始终萦绕着他。
克莱恩和艾格里,他们都还很年轻,很早就掌握了“扮演法”,未来充满了希望。
邓恩始终忘不掉弗莱鲜血冰冷的触感……老伯尼的账单在办公室都还没有来得及报销……
邓恩·史密斯呼出一口气,又一次表现出了他平时的沉稳、冷静。
克雷斯泰·塞西玛平静地望着他,默默地听他说完,然后叹出一口气。
“不用再忍耐了。”
邓恩这才埋下脑袋,这个人仿佛融入了黑暗,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