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霖闻言,瞬间躁动,“你什么意思?姜暖暖去哪了?”
顾时洲桃花眼阴鸷,望向他,“什么意思?她说要和我同居,所以我今天特意到碧水湾来接她回家,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他分别瞥了斐堇召和顾廷宴一眼,嘲道:“她又在同一天打算跟我哥媒体公开,跟斐堇召去民政局领证,呵,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让她一个女人占完了,你说是不是。”
翟霖消化完他嘴里的意思,皱起眉头,打开了一早上都没有用过的手机。
娱乐新闻一条条以爆炸的形式弹跳出来,每一个标题都极为触目,字字扎进他眼里。
本来还算平和的俊美面庞,顿时凶神恶煞的像个吃人阎罗。
不久前姜暖暖还答应跟自己在一起,原来答应了不止一个人啊。
被人背叛的暴虐情绪瞬间爆发,翟霖控制不住的脾气瞬间让手机遭了殃,在地面摔的四分五裂。
病房内的打砸,让翟老夫人心揪了一瞬,可房门按照翟蘅的要求从里被反锁,一时间她进不去,也不知道他们的聊天内容。
病床上的青年气息微弱,看着几个情绪压抑目标一致的情敌,唇角还能笑出弧度,“看来她调皮的将你们部耍了一番。”
顾廷宴薄唇微压,冷然道:“你该给答案了,你知道什么。”
之前姜暖暖遭到绑架生死不知,翟蘅在医院说的那番话他一直记在心里,也明白她身上存在着荒谬的问题,所以热气球上的告白求她留下来,求的是灵魂。
可归根结底,事实真相依然不明朗。
翟蘅也想争一争这最后的机会。
他说:
“一场完美的傀儡戏考究操纵人的技术,有时候剧本不好,舞台音乐放快了,人心一乱碰撞在一起,成百上千根的悬丝缠在一块,木偶人仰马翻,剧目一塌糊涂。”
他拔掉了如今还插在手背上的针管,血液迸溅。
翟霖瞳孔一缩,“哥!”
翟蘅想拔掉缠在身上的命运,就像拔掉针头一样果断的除掉那些悬丝。
他抬起手臂,腕骨灵活的转了转,露出轻松的笑意,“木偶身上的丝线乱了,总得有人来将它们理顺,让它们乖巧,然后回到操纵人的怀抱,重新开启一场新剧目,演着自己不喜欢的人生,不喜欢的爱情,不喜欢的性格,不喜欢的行为。”
“暖暖就承担了梳理人,将纠缠在一起的人理顺?”翟蘅的这句话不确定,“似乎也不对,她只将我们的关系缠的更紧密了,或许是操纵人出了问题,给出了错误的指示?”
“那我们存在的世界是什么呢?”
翟蘅望着天花板,半晌,低喃,“写出来的吗?”
翟霖蓦然愣住。
顾时洲第一个笑起来,桃花眸危险的眯着,“这就说得通了,但真离谱是不是?你最后的遗言竟然是这个。”
顾廷宴瞳孔紧缩。
以他的性格不会容忍自己出轨有夫之妇,以他的行为不会做出找替身的事,前半生似乎一直恍然不觉当了一只被操纵的木偶,演绎着特定的剧本,过着十年如一日的人生。
他握紧了拳头。
有人突然一天告诉你,人生的初始一开始就是用纸笔设定好的,其实也可以不是这样,斐堇召不知作何感想。
他的过去一直在被限制着发展,好运从没降临在头上过,如果说苦难是安排好的,外婆的死亡是安排好的,被剥夺所有的幸福,都是为了剧目完美的演绎而刻意安排的。
那观众想看的结局是什么呢?
无非是从逆境中成长,逆袭长大的男人最终获得成功。
所以他现在成功了,也是因为冥冥中的操控?
姜暖暖一直坚定的站在他身边,告诉他会好起来的,是否早知道他的未来,知道一切发展都会如她所愿的进行下去。
他都应她腐烂了,为什么要如她如这个世界所愿呢?
破坏掉不是更好?
斐堇召的神色变换,身上笼罩着淡淡的阴霾。
顾时洲恶劣的微笑,“我们只是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真恶心,应该用剪刀剪了对吧。”
翟霖是知道这些道理最模糊的一个,他无法控制的怒气塞满他的脑袋,让他没办法好好冷静下来思考。
翟蘅的目光愈发涣散黯淡,就这么一会,强心针的药效将要过去,他的心跳越来越微弱,嘴唇动了动,“姜暖暖的背后,也有操纵者。”
所以做出这一切,并非她本意。
“不要、怪她。”
顾廷宴俯身,“如果按你说的她注定会消失,要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