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不容易闹完了,他又被按在树下跟对面手捧茶杯的老人下棋。
输了还是赢了,都有两种话术,总归都是夸他的。
老人们对小辈的喜欢,体现的分外单纯,从敬老院出来,翟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也乱了,一朵不知从哪飘下来的碎花在夹在发间。
姜暖暖冲他抬抬手,“低头。”
他乖乖低下脑袋,看她摘下一朵野花来,“你是在捉弄我吧。”
“是捉弄吗?”她笑盈盈的看着他。
只是想告诉他,明明那么多人都喜欢他,自残这种事,很不负责任。
翟霖心知不是捉弄,跟这些对他只剩下喜欢的老人相处,他心里没有抗拒,只是因为从未接触过而茫然无措。
门内一路小跑出来一个护工,高喊着等等。
两人回头,见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缓了口气说:“是这样的,刚刚方奶奶忘记问了,她有个朋友的孙女在翟先生捐赠的学校里念书,他们学校有组织过写信活动,不知道您有没有收到。”
翟霖没有收到过。
他的工作繁忙,捐赠的事情都是下属在办,下头没有重要事件根本不敢来打扰他,更别说这种只是花钱不赚钱的救助项目了。
但这会,在姜暖暖的注视下,他开口说:“我回去问问。”
“哎好,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挺多小孩子都给您做了手写信和小礼物,总是想您有空偶尔一两次回个信,他们一直在期待。”
姜暖暖预料,或许那是个大信堆。
两人一起去了就近的湖边餐厅吃午餐。
随后,到了翟氏大楼底下。
他和顾廷宴的地盘隔了两个街区,巍峨的一栋高楼,姜暖暖是第一次出现在这。
负责捐赠项目的秘书赶来接待,战战兢兢的解释,“之前您说定期拨款查账,其余的琐事不要打扰,所以那些学校寄来的信件部被我单独放在了一间仓库里。”
他带领二人来到某一专门管理档案的楼层,打开一扇门,打开里面的白炽灯。
翟霖看见里面的东西,瞳孔微缩。
放眼望去,约有78个货架,每个架子上都摆满了纸箱,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秘书随便捧下一只箱子打开,里面就是高高叠起、五颜六色的信封和小礼物。
翟霖喉间微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秘书说:“您在地雷村出事后直到现在,不光是学校里的,这里还有泡面工厂和电子厂,一些因为您而找到工作的残疾人,也会给您写信,我不敢随便处理,就部堆积在这了。”
这个世界上没人喜欢翟霖了吗?没有什么事是可在意的了吗?
姜暖暖随意抽出一封信打开,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是用铅笔写的,有些字用拼音代替,一看就是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写来的感谢信。
内容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