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仰起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凝视着头顶闪烁不止的灯光,翻了翻眼皮。
除恶务尽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不需要任何人来教。杀了平尾滕一郎、杀了那么多叽叽歪歪的杂鱼,又岂会独独留下谷贺沙树这么一个祸首?
开什么玩笑?脏话全让你说了,牛逼全让你装了,现在放你完好无损的离开,传扬出去,本尊这张脸往哪搁啊?
杀!
原本平静的双目,陡然翻涌起一抹阴冷。
在这隆隆作响、即将倾塌的大楼里,杀气悄然弥漫,引得仅存的几个人,蓦地狠狠打着寒噤!
谷贺沙树迟愣半晌,瞬息醒悟。
“姓林的,你欺人太甚!”他抬手甩出一柄匕首,旋即两条腿狠狠一蹬,身形高高跃起,便要从窗口遁逃。
在林宇眼中,区区内劲,不过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敢在半步先天境面前撒野,未免也太不够看了。
那柄匕首尚在半空,便“咔嚓”断成了两截,坠落下来。
而与此同时,林宇慢条斯理的抬起那只苍白的手掌,打了个响指,轻轻喝道:“落。”
轰!
屋顶的巨大混凝土携带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钢筋,轰隆砸落!
谷贺沙树身形尚在半空,骤然感觉头顶劲风汹汹,猛一仰脸:“啊!”
噗嗤!
那根足足手腕粗细的钢筋,从他的后颈骨刺入,从胸口下三节肋骨刺出,硬生生戳出了一个前后通透、血流如注的巨大窟窿!
“啊!”
谷贺沙树被巨大的混凝土块砸倒在地,痛苦的惊叫犹如撕裂的锦布,尖锐而又刺耳。
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自己竟会死得这般凄惨、这般痛苦。在那钻心的刺痛中,他竟然开始羡慕起了平尾滕一郎,羡慕起了死在他之前的每个人!
沈妃丽、真月凉子、黑岩琴美,脸颊惨白如纸,眸底蕴着浓浓的惊惶。她们望着被压倒在地,从口鼻溢血,承受着极端痛苦却偏偏还未气绝的谷贺沙树,都有一种阴寒刺骨、手脚冰凉之感。
然而林宇却是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衣角,背负起双手,在大楼歪斜的隆隆声响中,不急不缓的出了门。
从始至终,他也没有丝毫兴趣,回望一眼自己的杰作。
“先生!等等我!”沈妃丽同真月凉子忙不迭紧跟了上去。
“喵!”
那只名叫阿廖沙的白猫仰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望着主人喵喵叫,然后摇晃着尾巴随在后头。
黑岩琴美虽然身为修真者,但终究不过内劲修为,处在这种环境里,同样相当危险。
她扭头望了望表情痛苦狰狞的谷贺沙树,精致的脸蛋儿显出了一抹挣扎。
“黑岩小姐!黑岩黑岩小姐”谷贺沙树大张着嘴,口中喷吐着血沫,“帮帮忙,杀了我!杀了我”
黑岩琴美狠狠一跺脚,假装没有听到,追上阿廖沙离开了。
“该死!你这个贱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不会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