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道:“那出家做什么呢?反正在家也是可以修道的嘛。”
李毅道:“在家人也有很多人研究佛学,像古代的苏东坡。就很喜欢研究佛学。”
燕子道:“苏东坡不是一直在当官的吗?”
李毅道:“是的,而且苏东坡一生为官,起起落落,升升降降,一生都不顺利。”
燕子道:“一个当官的,居然去研究佛学?这也奇怪得很,那他研究得怎么样呢?”
李毅道:“有关苏东坡学佛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不少吧?”
燕子笑道:“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好朋友,是个和尚,名字叫佛印吧?”
李毅道:“有很多流传的故事,都跟苏东坡有关。其中有一个故事,就是跟他学佛有关。”
燕子道:“快说来我听听,我听知道一个三难苏小妹的对联故事,还没听说过苏东坡学佛的故事呢。”
李毅道:“在佛法里,有一个名词,叫做八风。你听说过吗?”
燕子摇摇头:“八风?没听过,是哪八风?”
钱多在前面笑道:“东南西北风,再加东南、东北、西北、西南、就是八风了。”
李毅笑骂道:“不学无术,还在这里装!”
钱多嘿嘿笑道:“难道不是这八风吗?”
李毅道:“佛法里所说的八风,是指利衰、毁誉、称讥、苦乐,这八样东西。”
燕子道:“利衰、毁誉、称讥、苦乐?苦乐很好理解,毁誉也可以理解,利衰是指什么?称讥又是指什么?”
李毅道:“利就是利益,有利于我的东西。衰,就是倒霉了。称讥有些难懂。简言之,就是称赞、讥笑。称讥这两个字,还可以和毁誉结合起来看。称讥是狭义的,毁誉是广义的。称讥的范围小一点,你我之间。毁誉的范围大一点,是全面性的,社会之间或者历史之间。”
燕子哦了一声,点头说道:“我懂了。”
李毅道:“苏东坡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才学兼长,既会当官,又会做文章,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宋代是文官政治,凡是当大官的,文学水平肯定低不了,像范仲淹、王安石,还有司马光等人,这些都是当过宰相的,他们的文章也是千古流传的。这个苏东坡也是个厉害人物,诗文墨俱佳,在当时社会,算得上是个名人。”
燕子道:“我看过他写的字,我觉得也不怎么样嘛。”
李毅道:“你看这些名人字画,不能分开来看,你单看他们写的一个字,会觉得不过尔尔,但当你看一幅作品时,你就会有一种眼前一亮,心头震撼的感觉了。”
燕子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这种感觉。”
李毅道:“就像颜真卿的祭侄帖,你如果只看其中某个字,会觉得很凌乱,没有章法,但当你看到整幅作品时,并对当时的历史环境有所了解时,你就能被墨帖中透露出的气势和情感所感染,从字里行间里,似乎也能感受到当时作者痛失侄儿、国乱家仇的悲痛心境。”
燕子道:“我知道,那是安史之乱的时代吧?”
李毅道:“看来,你学问还算广博了。当时,在安禄山叛乱时,常山太守颜杲卿父子挺身而出,坚决抵抗,以致父陷子死,巢倾卵覆。当时,颜杲卿的儿子颜季明,被安禄山抓到了,以他为人质,要胁颜杲卿投降,颜杲卿把敌人大骂了一顿,誓死不降,他的儿子就被杀害了。随后,颜杲卿城破被俘,在大骂声中,被敌人杀害。所以,后世的文天祥,在《正气歌》便写道: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说的就是这个故事。”
燕子道:“颜真卿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挥毫写下了祭侄文稿。”
李毅道:“祭侄文稿,疾痛惨怛,哀思郁勃。通篇用笔之间情如潮涌,书法气势磅礴,纵笔豪放,一泻千里,常常写至枯笔,更显得苍劲流畅。其英风烈气,不仅见于笔端,悲愤激昂的心情流露于字里行间。被元人鲜于枢誉为天下行书第二。至于天下行书第一的,自然是王羲之的兰亭序。”
燕子道:“李省长,你的知识真是渊博,我只知道一个大概,但你却能说出整个故事详情来。”
李毅道:“我们对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理应多学习一点,多记住一点。”
钱多嘿了一声,说道:“毅少,我可憋半天了!不是要讲苏东坡学佛的故事吗?怎么扯着扯着,就说到颜真卿兄弟子侄身上去了?”
李毅笑道:“这不是话赶话的说到这里来了吗?从你这个急躁性子就看得出来,你啊,不喜欢学习!”
钱多道:“我从小就不爱读书,我就爱听故事。”
燕子笑道:“李省长,你就先说说苏东坡学佛的故事吧。”
李毅道:“苏东坡学了一段时间的佛学之后,就觉得自己很高明,便写了一首诗,叫做: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这诗中的八风,就是我们前面讲过的佛教八风。”
燕子道:“不愧是苏东坡,这首诗,写得很有味道。”
李毅道:“这是一首意境很高的诗,不是对佛法有相当的造诣,绝对写不出这样的好诗。苏东坡写好了这首诗,自己反覆吟哦,觉得非常满意!这时,他想起了好朋友佛印禅师,他想佛印如果看到这首诗,一定会大大的赞赏一番,甚至会拍案叫绝。于是,他立刻把那首诗抄在诗笺上,用信封封好,叫佣人送去给佛印禅师看。”
燕子笑道:“由此看来,苏东坡也是个很喜欢炫耀自己的人。”
李毅道:“当时,苏轼在黄州,也就是长江的北岸,而佛印禅师住在长江南岸的归宗寺。佣人过了江,把诗送到了佛印的手里。佛印一看,并没有拍案叫绝,而是提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字,然后就交给佣人,仍叫他带回去交给苏轼看。”(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