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校长,你什么意思?”徐修文注目。
“我从不将某个人的话奉为圣典,圣人尚有过错,何况是人?”毕连海道,“时代不容了,当年老书记说的话现在未必受用,还是多多斟酌得好。”
此言让会议室内哗然,林韵兮黛眉颦蹙,她发现自己卷进不得了的事情中。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眼下的场景怎能不让她猜出一二,这两个派系应该是老书记及反对老书记的两方,这两方分别以正副校长为首。于她个人而言,她倾向于老书记这边,老书记是个好官,新城能有如今他功不可没,新大能有现在他当居首功。这位老人一手托起了新城市,新城无不对他钦佩不已,林韵兮也不例外。
“毕校长,说话可得掂量几分。”李文若眸中冷芒隐现。
“校长认为我说错了吗?将古人言论作为圣典,一味追寻古时精气神而忽略现处时代,这是腐儒思想。腐儒思想不除,我辈再难寸进!”毕连海也是一位学者,他所言令人深思,不是简简单单的反驳,而是带着深刻意义的反问,让诸位学者型领导皆陷入思考。
毕连海的话让场面静了静,安静的环境下林韵兮突然开口:“古为今用有何不可?”众人看了过来,林韵兮平静以对,“老书记的话我并不认为有什么错。现如今的我们正处国家的崛起阶段,我们迫切需要一股支撑我们崛起的精神,尚武之风可重拾精神信仰。”
林韵兮的一番话让诸位领导多看了她几眼,这届的学生会长不仅有能力,思想也颇有见地。
“呵呵。”毕连海笑了笑,“同学,你既明白古为今用,就应该明白古为今用必须弃其糟粕。”
“老书记的思想并非糟粕,符合我们的发展。”林韵兮道,“现如今拜金主义思想盛行,扭曲了当今华夏人的精神。在如今信仰缺失的情况下,我们应该要有一种新的精神力量支托。”
毕连海眉头一皱,这个女娃有点烦人,他看了眼自己这方的几人。
此人会意,嗤笑一声:“嗤,一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娃儿就竟然大谈国人精神,笑掉大牙。”
“年轻的学生,你还小,这条路还长,你见到的还不够多,不够宽广,等你看遍了这个世界再来和我们谈论国民精神。”
“大言不惭,可笑。”
“嗤——”
林韵兮抿嘴,心中默然,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李文若抬眼:“毕校长,你是认定了要勒令凌飞退学?”
“不错!”毕连海高声道,“不然何以服众?”
徐修文冷笑,毕连海所谓的众恐怕就是他手底下的人吧。
“校长,刚刚你也说了要处理,该不会要食言吧?”毕连海似笑非笑道。
李文若又一次被呃住,自己跳入套中,现在处处受掣肘。
“校长,身为一校之长如此反复可太影响您的形象了。”毕连海又道。
李文若面色僵着,他不能乱来,正副校长之争可是一直都在持续。毕连海能言善道,能力又强,学识也渊博,资历不比他差,若是非得再评一次他不一定能任选。
两方的派系之争从未停歇,明争暗斗无数,凡事都的注意啊!
“校长,凡事可得想好了再说。”毕连海小小威胁了一句。
李文若面沉如水,缓缓道:“凌飞同学若是出事,恐怕老书记不会同意。”他准备将一切摊到明面上说,将这些都告诉毕连海,如果他敢来,那就试试看!他是说不过能说会道的毕连海,但毕连海也得有胆子来!
不知道凌飞情况的不少,大部分人以为这次会议还是以前一样两方斗斗嘴,李文若这话说出大部分人色变。那个凌飞还和老书记有关系?
一堆原本趾高气扬的毕连海方校领导这会儿纷纷蔫了,不由得看向毕连海。毕连海不一样,他还是那么镇定自若,淡淡而笑:“那又如何?”
徐修文眉头皱起,看来,陈景山是给了最大的支持,毕连海竟然连老书记都不怕!估计今天凌飞难逃退学了……
李文若眼皮一跳,陈景山已经张狂到这种程度了么?在新城竟然毫不畏惧老书记,莫家那颗大树到底是如何的枝繁叶茂啊!
“今天,必须勒令退学!”毕连海言辞如珠,掷地有声。
……
凌飞在家坐了没一会儿任嫣然来了。
“你怎么没去上课?”凌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