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时秦槐远非常体贴的点点头,通情达理的道:“去吧。”
转回身示意孙氏和曹雨晴等人:“走吧。”
孙氏还不服气,可秦槐远温柔的双眼望着她,神色太过坚定,让她无法说出反驳的话,况且曹雨晴和秦宜宁一直都在暗示她不要违拗。
孙氏就只好抿着唇,强压着火气抓着秦宜宁的手:“行,王爷既说要解决,那就希望你好生解决。宜姐儿,你跟为娘走!”
孙氏才不会留女儿在这里委曲求全。
秦宜宁回头看了看逄枭,二人四目相对,逄枭的满眼的关切和温柔。这时秦宜宁所站的角度披风敞开,逄枭看到她裙摆上几点灼痕,又看到远处堆在一起的手炉、炭火和一片狼藉的披风,眉头都拧出个疙瘩。
看着秦宜宁的背影走远,逄枭才回眸看向四周。
前院的下人们对逄枭都存敬畏之心,见他眼神似刀锋一般锐利的扫来,仆从们都行了礼,匆匆的退下。
逄枭面沉似水的吩咐同行的虎子,“你叫两个人,将行李暂且送去客院。”
“知道了。”虎子听吩咐去办事。
逄枭转回身对哭花了妆容的姚氏道:“老夫人,请吧。”扶住了马氏的手,柔声道:“外婆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孙儿先送您们去客院。”
被忽视的姚成谷心里不痛快极了,可到底不好当面表现出来,弄的好像他和老伴“争宠”似的,叫人家笑话。
姚成谷便背着手跟在了逄枭与马氏的身后。
姚氏被丢在原地,看着儿子冷漠的背影无计可施。做儿子的,与娘不是最亲近,说出去她都要没脸见人!周围秦府的下人们看她时的眼神都不对,简直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虫鼠。
姚氏冷哼了一声,一跺脚也只能自行跟上。
逄枭将人亲自送到了客院。
虎子做事妥帖,不但将行李安放好了,还安排了婢女来服侍。一进门,屋里就已经点上了火盆。一股热气夹着淡雅的果香扑面而来,八仙桌上的茶壶里也预备了新沏好的茶水。
姚成谷嘘了一口气,坐在八仙桌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吃。
逄枭则扶着马氏在临窗软榻上坐了,转回身端了热茶奉上,“外婆,您吃口热茶,消消气。”
马氏摇摇头,万念俱灰似的推开他端来的茶碗,声音满是苦涩和悲伤。
“那个不知事的,那般欺负宜丫头,从前在王府,关起门来欺负,我就几次三番说过她,我每次都给宜姐儿出头,可终归是咱们对不起人家孩子啊。说白了,我也是自私,我给宜丫头出头一则是为了看不惯你娘的做法,二则也是期待着那丫头能看我的面儿……
“如今可好,你娘那个败家种子,刚回来就堵着个门来欺负人,还当着人家亲家公、亲家母的面儿,骂人家宜姐儿犯了淫罪和妒罪,什么娼妇什么之类的词都喷了出来!
“这般难听的话,若是个娇气一些的,恐怕早一头碰死以证清白了。亏得宜姐儿的爹娘都是大家出身,好涵养才没有与咱们撕破了脸,可谁家孩子不是宝贝疙瘩?当面被人这么辱骂,人宜姐儿的爹妈真是好样的,换成我都能提刀子杀人了!”
马氏一边儿说,一边抽噎起来,说的话颠三倒四,内容上却让逄枭拼拼凑凑的听懂了原委。
他回头看了一眼姚氏。
姚氏立即上前来拉逄枭的手,“儿啊,你外婆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耳根子软的很,掌不住人两句好话她就心软了,你没见你那败家媳妇今日是什么嘴脸!我是做婆婆的,难道我训斥她几句还说不得了?”
逄枭抽出了手,在姚氏错愕的眼神下退后两步。
“老夫人一路劳顿,早些歇息吧。”又对马氏道:“外婆您别生气,这事儿孙儿会好生处理的,到底是谁对谁错,我留下的人自然什么看到了,我去一问便知。若是咱们不对,我一定会好生请求岳父和岳母的原谅,尽量不让两家生分。”
马氏点了点头,心疼的拍了拍逄枭的肩膀。
姚成谷的关注点在逄枭说的最后一句上,闻言也赞同的道:“你这孩子的想法,很对。都是姻亲,何至于闹的不可开交?叫人外人知道了未免笑话,况且咱们将来还要与秦家一同搭伴儿生活呢,早晚都要靠秦家的扶持和保护过日子,这会子撕破了脸着实太不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