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可能不死呢？倾城，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上你，并非真的很爱你这个人，直到这一刻，我才猛然明白，我爱上的，只是你的爱情罢了。我爱你对老大的痴心，爱你对他的迷恋，爱你对他的偏执，爱你的难过爱你的孤单爱你的疯狂，唯独……不爱你这个人！”

顾倾城的眼泪无声的滑过脸庞，怔怔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雷东。

“你、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是么？”

雷东闭上了眼睛，“是，从未爱过你。倾城，不要再执着了，为了一份不属于你的爱情，你已经做过了太多的错事，再不回头就来不及了。”

“回头？”顾倾城的眼底闪过绝望的光芒来，她挣扎着心底深处的痛苦囚禁，笑道：“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不，来不及了，雷东，我以为你至少是爱我的，或者是爱过我的，没想到，还是我多想了，是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爱上我呢？我注定就是一个悲哀的存在，我注定得不到任何的爱情和温暖，雷东……你为什么……为什么在这最后一刻告诉我这样残忍的事实？”

你可知，我也曾经希冀过，希冀和你一起离开，一起过简单的生活，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谈笑天下……可最后一刻，你竟然对我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你可知道，这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我爱北冥御，那是我的执念。

那么你呢？

你爱我的执念，我又算什么？

“原来，我一直都只是一个悲哀的笑话而已。”顾倾城说。

这是慕君兮第一次听见如此凄厉的、绝望的、黑暗的话。

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顾倾城这一刻的表情，都不可能忘记她这一刻的言语。

雷东没有回答她，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顾倾城不知道，在他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满足的笑意，这笑，意味着什么呢？

顾倾城不懂，或许没有人能懂。

易风吓到了，半跪在地上，大喊着：“二哥，二哥你别死啊，你千万别死，你做什么错事我们都原谅你的，我们是兄弟，怎么会怪你呢？”

“二哥？二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死好不好？”

“二哥！”

易风哭了，哭的像个孩子，那样的无助。

慕君帆实在不忍看下去，虽然他知道，这一切也有他的原因，但是谁也没想到雷东竟然为顾倾城挡了一枪，这一枪还是北冥御开的。

慕君兮紧紧拽着北冥御的衣服，“他……”

刚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她干咳一声，“他真的死了吗？”

北冥御没有回答她，幽深的蓝眸里，闪动着难过又懊悔的遗憾。

他不该开枪的！

他不该当着雷东的面杀顾倾城，他怎么会不知道雷东最后这番话想表达的什么，他只是想让顾倾城……对他不再有愧疚，仅此而已。

可看样子，顾倾城理解错了呢。

这算不算是天定的错误？

雷东啊雷东……你如此的聪明，怎么会犯这样幼稚的错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