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消融，夜凉如水，王虚静静的盘坐于榻上，渐渐的进入了隐而未发，发而能节的状态，尝试着以中庸之态融进天地。

他忽生感念，细思着道器与道的关系，中庸之道亦是道之中庸，中庸与万物相融，万物又与中庸相通，逐渐的无分你我，天地间只剩中庸。

下一刻，他突感灵力汹涌激增，很快占满了整个识海，就在识海将要被灵力撑破之时，一切又归于澄明。

万物在识海里重现，比之以前更加的纯净，身体也随着除杂除念的过程，而变得更加的温润剔透和刚韧无暇了。

王虚睁开眼，双眸亮如星辰，他盯着窗外的夜空，陷入了空灵，他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想要记住那个过程。

可无奈的是，在他的脑海里完全留不下任何有关的信息，只有身体和识海的脉动，让他隐约的知道在他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

他又反复的试了几次，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完全记不住任何事情，只是感觉修为和灵力似乎一次比一次更强了。

他想了很久，终于算是明白了，有些东西注定是无法触摸而又真实存在着的，也许，那就是道吧。

从灵觉、灵识到神识，你无法准确的说清楚它是什么，可分明就是感觉得到，它是一种来自冥冥之中的直觉，也许就是道在人们身上留下来的印记吧。

王虚想着想着，慢慢的也就释怀了，道法无限，只要知道自己的道是什么也就足够了，其他的再多就是多余了。

王虚放出一点微不可察的神识，想要看看文绮在做什么，虽然他知道偷窥不好，可还是忍不住想看一下，大不了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被文绮回以狠狠的一击。

王虚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好好君子，可是一旦真的爱了，就会忍不住的想犯贱，可他也知道，这样的行为此生也只会对文绮一个人做。

可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王虚的神识所化的，几乎看不到的虚影很顺利的就来到了文绮的房间，他很小心的接近着，在看到文绮的状态和他刚刚练功时的一模一样，他又悄悄的退了出来。

他不知道，就在他进入文绮的房间时，文绮已经行功到了最后阶段，完全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就要打算在他身上试试新技能的时候，他却悄悄的又走了，不然一顿胖揍他是逃不掉了。

文绮看到王虚离去，没来由的有些失落，她也不明白，也许自己对他应该温柔一些吧，文绮想着，旋即又笑了，于是收功进入了梦乡。

王虚的神识回到本体后，悄悄的出了夫子院，御剑在夫子山周围和护山大阵周围看了一圈，才又悄悄的回来。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想守护一个人的好梦吧，他想着，便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虚就在各院行走，顺便指导一下晨练的弟子，比起自己的漫不经心，他倒是觉得文绮比他更适合做师傅。

夫子院里的上百号弟子，竟然都是修为不弱的练虚境界，其中更有不少出类拔萃的佼佼者，特别是十一和寒梅等女弟子，修为一个比一个强。

虽然男弟子的修为也不弱，可终是显得差了些火候，这让他无形之中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就是在说是自己耽误了这些男弟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