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草的“酷刑”终于结束了,她摊着手脚趴在床上装死。房夫人被她逗得笑得停不下来,拍着她肉嘟嘟的小屁股,道:“别作怪了,赶紧起来把衣裳穿了,免得着凉。”
余小草坐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背上果然不像刚刚那么疼了。她慢吞吞地穿着衣服,口中问道:“干娘,你待会儿是去镇上的院子歇着呢,还是跟我们一起回东山村?”
干爹的差事相当于工程监理,港口建好少说也得三五年,他便在镇上买了宅子。不过,干爹却很少在镇上的宅子住,大多住在西山脚下原来赵家的院子。因为那里离小草家近,蹭饭比较方便。
这事房子镇在信中早就跟夫人交代过了,房夫人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以我对你干爹的了解,他从府城回来,一准儿直接回东山村。那我就在东山村等他吧!”
余小草乖巧地点点头,道:“嗯!干爹今天一早就快马加鞭地出发去了府城,这会儿差不多刚刚到。估计今天要在府城歇一晚上,明天才能回来呢!镇上的院子虽说条件好些,但毕竟长期不住人了,收拾起来很麻烦。东山村的院子虽然简陋,可离我家近,彼此能有个照应。干娘,您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也该饿了吧?我请您去珍馐楼吃大餐……”
京城珍馐楼,一餐下来少说也要百十两,一顿吃上三五百两都是正常。房夫人知道干闺女家条件一般,虽说西瓜铺的生意不错,可是能省点还是给自家闺女省点儿吧。
“听你干爹说,小草你手艺不错。干娘想尝尝你做的菜。”房夫人摸摸小姑娘柔顺乌黑的头发,心中暗赞小丫头头发长得好。她哪里知道,大半年前这头青丝,还干枯得像柴火棒子呢!
余小草想想院子里空落落的厨房,因为忙着开业,厨房里的厨具都没准备齐全,更别说调料什么的了。她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干娘,店里的小厨房里啥都没准备。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这都快晌午了,您让我上哪给您变出菜肴来?您想吃的话,今天晚上我一准儿给你显显身手!午饭咱还是在珍馐楼先对付一顿吧……”
去珍馐楼吃饭,还说是勉强对付一顿?要是被别人听见,这绝壁是找打的节奏呀!珍馐楼因为新菜品层出不穷,就连大厅的桌位都定到好几天以后了。没提前预定,休想吃到珍馐楼的美食!
夏芙蓉眯着眼睛,抿着嘴窃笑着:一个农家女,还想打肿脸充胖子请姑母去珍馐楼吃饭?珍馐楼最普通的一桌菜,也要好几十两银子,卖上一天的西瓜也未必能赚得来。待会儿,她一定趁机多点几个招牌菜,让那死丫头好好心疼心疼!去珍馐楼吃饭,别说是她了,就是京中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贵女,这样的机会也不是经常能有的!
天色已近晌午,从天不亮就开始忙乎的小草,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跟干娘说了几句家常话,便陪着干娘往不远处的珍馐楼而去。
路过店内的时候,她笑着对店里的姥姥和大舅母道:“姥姥,大舅母,趁现在客人不多,咱们先去对面吃点东西吧!”
姚氏看了一眼房夫人身上的绫罗绸缎,还有那通身的气派,就连身后的两个丫头穿得都比她们考究,心中有点自惭形秽地感觉,连连摇手道:“你陪你干娘去吧!店里离不开人,待会儿我们随便买俩炊饼对付一顿就行了!”
小草也知道即使姥姥和大舅母去了,也放不开吃不好,便不再强求,道:“我一会儿让伙计送几个菜过来。姥姥、大舅母,珍馐楼的烧鸡和桂花鸭味道不错,待会儿你们尝尝合不合胃口!”
“不用了,不用了!这又是鸡又是鸭的,得花多少钱哪!有钱也不是那样花的——我看炊饼就挺好的!”大舅母也不同意小草乱花钱。
她们都不知道,余小草在珍馐楼吃饭,从来就没给过钱。怎么说,她也算珍馐楼老板的合伙人,帮他们赚的银子,够她吃几辈子豪华大餐的了!
正是吃饭的点儿,珍馐楼里客人爆满。几个外地人慕名来访,却得知桌位已经预定到三日后了,便满脸失望地从店里走出来。
“好像,没有桌位了。”牵着干闺女小手不舍得放开的房夫人,听到擦肩而过的外地人失望的谈论,低下头看着小草,轻声道。
夏芙蓉也是满脸失望,嘴巴不受控制地道:“表妹,你不会是知道珍馐楼这个时间订不到桌位,才故作大方的要在此处请我们吃饭吧!”
“芙蓉!”小姑娘有点虚荣心是可以理解的,房夫人并未因此而不悦,她怕闺女恼羞成怒,忙呵斥自家侄女。
夏芙蓉心中更气了,不悦地哼了一声,道:“姑母,你还护着她!您看,连朱二公子这样的身份,都没订到位子,何况她一个普通小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