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间,她强忍住心中的愤恨,撑起一抹假笑,对余小草道:“误会一场,余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这是她最大限度的退让了,要真让她向一个泥腿子出身的丫头道歉,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
余小草及不可见地撇撇嘴,明兰郡主的面子还是得给的,看来走不成了,那就留下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接招便是。
环顾四周,见贺宛凝朝她招着手,便向她坐的主桌走去。见主桌上只坐着红衣似火的贺宛凝和白衣胜雪的袁雪艳,便顺势坐了下来。
不知哪位闺秀,酸溜溜地说了一句:“那桌不是一品大员之女,就是皇室之孙,要么就是有着郡主封号的。就连三品大员的女儿,都没厚着脸皮凑上去,她凭什么坐在那儿?”
今日得见“二乔”风采,明兰郡主心情大好。听了这位闺秀明显挑拨的话语,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有点警告的意味。
而坐在主桌上,久久未曾开口的袁雪艳,却用清冷的声音道:“要论起资格,这满屋子的,除了郡主有品级外,也就余姑娘官居六品了。六品官在朝中虽说并不起眼,不过在座的许多人的父兄,品级也比这高不了哪去。她做主桌,是最有资格的。”
那所谓的“四大才女”父兄的品级最高不过正五品,比起余小草的六品来,不过高了两级而已。在一屋子二品三品大员的千金小姐面前,她们不过凭着才名在外而被邀请。要不然,凭着满大街一抓一大把的五品官家的小姐,还不至于入了明兰郡主的眼。被“冷美人”袁雪艳一说,四人顿时红了脸颊,低下了头。
见明兰郡主,和“双姝”这三位名门闺秀中的领头人物,对余小草都多有维护,底下想找事的人,也安静了下来。不过,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不怎么友好就是了。
“多谢袁姑娘出言相帮,小草以茶代酒,敬袁姑娘一杯。”余小草捧起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
袁雪艳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算是回了她一个笑容,也浅浅地饮了口茶水。放下杯子,她轻声道:“余舤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算起来咱两家也颇有渊源。爷爷对你弟弟多有夸赞,说他读书的天分,堪比我爹小时候。莫欺少年穷,寒门出贵子的道理,不是人人能理解的。”
她的声音不大,足够暖阁中所有人听得到了。能够让袁大儒拿自己最出息的儿子相比,想来这少年定然不凡!这余小草看上去不过十来岁年纪,她弟弟年纪更小,能够让袁大儒收为关门弟子,将来无论前程和人脉,都是一等一的。
大部分闺秀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对余小草露出明显地敌意和恶感。京中闺秀间的交往,其实也是官员间人际关系的缩影。最起码的,她们哪怕不能给父兄助益,也不要给他们招祸。
余小草明显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少了几分轻视,多了一丝善意。她感激地朝着袁雪艳点点头,道:“袁院长对家弟多有照顾,小草心中很是感激。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余姑娘太客气了!年前,爷爷从唐古回京。他对你的手艺颇为赞赏,对你的那些小吃食念念不忘。要知道余姑娘前来拜访的话,爷爷定然甚为高兴。”袁雪艳对于带有吃货属性的爷爷,也颇为无奈。爷爷早些年还会注意些,现在越来越顽童,为了吃不知闹出多少笑话来。不过,人家顾及他的身份,没有表露出而已。
想到那个真性情的袁院长,余小草脸上的笑容真挚了几分,连带着对待袁雪艳的态度也亲近了。
贺宛凝终于研究完小草身上的服饰,抬眼看到她吹弹可破的皮肤,摸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道:“果然年轻是本钱。余妹妹的脸,简直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水润又光滑。我的性子,在家里蹲不住,骑马射箭郊游……风吹日晒的,干得跟老树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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