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龙天霸穿着一身亵衣,哆哆嗦嗦地出了会所的大门。深秋时节,傍晚凉意袭来,他抱着膀子忍不住想哭。
“二哥,那家伙真好笑,没有银子还想充大爷!”朱云馨看着这一幕,笑得肠子打结。这愣头青,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吧?
朱云霄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他内心在想什么,跟余小草极其相似的大圆眼睛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听说,这家伙在马场说了很多侮辱会所,侮辱会所主人的言论……”
“什么!!!”朱云馨一下子把口中含着的棒棒糖给咬碎了,“二哥你怎么不早说!!侮辱会所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说母妃的坏话!让我怎么能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朱云霄磨着牙,狠狠地道。
朱云馨闻言,知道今天她要是揍人的话,二哥不会阻止她的,便雀跃地摩拳擦掌:“走!今天不把姓龙的揍得他娘都认不出他来,我就不姓朱!”
朱云霄一把拽住她。
朱云馨急了:“二哥,你不会心软了吧?他那样侮辱母妃,是打我们旭王府的脸,打我们兄妹的脸,咱们要是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怎么对得起母妃对我们的拳拳爱心?”
朱云霄笑道:“急什么,难怪母妃让我跟着你,要磨磨你的性子呢!你等会儿,我去让管事准备麻袋……”
“二哥,你的意思是套他麻袋?太有意思了,我还从来没套过别人麻袋呢!”朱云馨更兴奋了,差点没跳起来,“你快点儿,人别走远了!”
“没事,他的马已经扣下来当抵押了,凭他的一双腿,对路况还不熟,能快得过我们?”朱云霄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龙天霸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背到家了。赌马的时候,他还特意打探了一下每一场赛马的情况,买的全部都是热门夺冠的马儿,可是没有一场买赢的。赌得兴起,忘记了留结账的银子,被人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扣了下来不说,连衣服和马匹,都没给他留下来。
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竟然蒙了他的头,把他狠狠揍了一顿。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呢!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龙天霸哆哆嗦嗦地走在回城的路上,身边不时有马匹和马车经过,都会朝他投过诧异的眼神。他还是要脸的,低着头双手环抱着胸,靠路边快步地走着。
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他脚踝猛地一麻,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他以为不小心踩到石头崴了脚呢,正想爬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人拉进了小树林中。
紧接着,暴风雨般的拳脚向他袭来。为什么他觉得动手的是两个人呢?一个人专捡着他的头部,劈头盖脸地拳打脚踢。另一个人呢,很刁钻地专挑他痛处下手,哪儿疼打哪儿,疼得他一阵阵发蒙。
龙天霸大声地呼喊着,但是郊外人本来就少,再加上傍晚了,路过小树林的人寥寥可数。就在他把嗓子都喊破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动静。施暴者“不得不”放过他。
等他挣扎着把头上的麻袋弄掉的时候,头上、脸上、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眼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看东西都很费劲。鼻子下面挂着两条鼻血,白色的亵衣上混杂着鼻血、泥土,已经不成样子了。他此时的模样,估计跟他老子面对面站着,都认不得他。
龙天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当时天色已经全黑了,龙义奎看到一个脸肿地像猪头一样人,出现在他面前叫他爹的时候,心中一惊。继而心疼不已,大发雷霆:“到底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