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有道:“再闹就送去衙门!”
老蛮吓一跳,不吭声了。被拖了出去。
郭大有又问:“还有谁要拆伙?要走趁早!”
那几个跟老蛮闹事的刚想说话,被郭里正瞪眼止住。
他喝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发财的时候一个个往上凑,现在才出一点事就造反窝里横,活该你们受穷一辈子!”
他侄儿道:“大爷,清哑都不见了……”
郭里正道:“清哑不见了不是还有我们吗?那织机还是大有做出来的呢;那天钦差还说,就算清哑是妖孽,郭家的作坊和封赏都还归郭家,皇上不收回。你们慌什么?”
这些日子他心里也慌,可他比众人都看得明白:别说郭家没事,就算清哑没了,皇上也不会收回郭家牌坊和封赏;再者,郭家还有沈家这个亲家,沈家那可是有钱人;再退一万步说,那郭守业父子四个是好欺负的人吗?瞧,连一向不露声色的郭大有发起威来都吓人。
众人见郭里正这样说,都没了主意。
正犹豫的当口,有小子飞跑过来,在外边高喊:“回来了,回来了!清哑姐姐回来了!二伯伯他们都回来了!”
郭大有霍然站起来,几乎热泪盈眶。
郭里正也颤声问:“在哪?”
小子在窗外回道:“到绿湾坝了。”
郭大有便飞步走了出去,众人呼啦啦跟上。
阮秀又迎面跑来说,逮着两个媳妇偷纱线,看那情形还不止偷一次了,仓库对账少了好些存货。
郭大有脸一沉,叫“带过来!”
郭家的织女回来了,得了消息的绿湾村人一窝蜂地涌去绿湾坝码头观看。清哑毫无狼狈形色,脸上带着微笑,牵着盼弟下船,迎着各种各样的目光走来,遇见认识的还点一下头。
大难不死,又回来了,她特别的开心。
她感觉盼弟很瑟缩,便牵着她,示意她别怕。
盼弟心中奇怪:清哑姐姐遭了那么多事,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呢?
虽然想不通,但清哑的坦然鼓励了她,她觉得好多了。
吴氏本不想让清哑见人的,想坐小船回去,郭守业见清哑不怕,便道:“越躲着人越说。就这么走回去吧。让人看看,咱闺女好的很。往后再听见谁嚼舌根,当面拿大耳刮子扇她!”
吴氏忙点头,招呼沈怀谨巧儿都跟上。
丫鬟婆子们围随,浩浩荡荡从围埂上往郭家去了。
村里人见了这阵仗,都说,郭家又抖起来了!
郭守业两口子带着清哑一回来,便看见郭大有惩治人——两个偷纱线的媳妇每人打二十板子,打得鬼哭狼嚎。
听说缘故后,郭守业神情淡淡的,一句话也没说。
清哑则只顾高兴地和郭大有说话。
郭大有心疼地问小妹:“可受罪了?”
清哑摇头道:“没受罪。长胖了。”
一面示意二哥看自己腰身。
郭大有已成亲的人,又心细,见她眼中笑容纯粹,彻底放心下来。
巧儿又叽叽喳喳跟爹说长道短,三人竟把旁人都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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