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悄声问道:“你是不是请明阳子先生出面为你请圣旨赐婚?”
他也跟祖母一样,也想到这点。
清哑忙摇头道:“我哪有那么大脸面。我又不是公主。”
方初倒诧异了。想不出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后又想:她瞧着没有心机,但行事每每出人意表,这几年看得还少吗!她说“搞定”他爹,果然就搞定了;既和祖母打赌,肯定也有必胜把握,不然不会拿终身赌的。她可是说了“偏要嫁他”呢。
想罢,他很信任地对她一笑,不再追问。
很快到一号亭。
严未央上来打趣道:“还没说完?那也等散了找个安静地方再说。这地方人来人往,你们也不怕人看见?唉,你们什么都不怕!”
她对这两个人,除了佩服还剩佩服。
清哑和方初对视一眼,各自又转头。
清哑一转头,便与九号亭内谢吟月目光碰个正着。
清哑便昂然抬首——要看她笑话,休想!
谢吟月昨日和清哑打了架,今日就算不想来,也得撑着来,否则,别人定然以为她羞愧得不敢现身了。
来后,便将郭方两家冲突一幕看在眼里。
方瀚海待清哑和蔼亲切,她看得刺眼,拒绝猜想他已经接纳清哑这个儿媳,只当他是在人前做戏,他惯会做戏的。
可是,清哑那样开心,方瀚海真在做戏吗?
正想着,就见清哑冲她抬首挑衅。
她轻轻一笑,云淡风轻。
她想:“就算你请了圣旨来也无济于事。那时才更笑话呢!连方家也要被人笑话,说被逼娶一个不名节的媳妇。真是无知村女!”
她昨日回去和父亲分析,猜清哑敢当众放大话,定然是请了明阳子出面求皇上,要请圣旨赐婚,以势压人。
殊不知这样一来,更加欲盖弥彰。
所以,她嘲笑清哑是无知村女。
她等着清哑被人嘲笑,就像焦急等待掀盖看骰子点数的赌徒。若期望实现,她便不算输得血本无归,总能捞回一点本儿。
漫无目的目光和严未央相碰,不由一怔。
严未央梳着妇人髻,穿着也不复未嫁时的飞扬,很端庄贵气,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透出“幸福”二字。和谢吟月目光相对,她微微颔首,神色间竟有丝丝同情。
谢吟月顿时心中羞怒。
当年处处不如她的女子,竟嫁得这般风光如意;而她先被退亲,后靠算计才得以保全和韩家的亲事,就这样昨日还遭受郭清哑当众羞辱,难怪严未央会同情地看她,其实在可怜她。
她冷笑想:“你凭什么可怜我?”
至少,严未央一直暗恋的韩希夷现在是她的未婚夫。
想当年,所有少年都拜倒在她的裙下,严未央无人问津。
锦绣五少东中,严未央就是谢吟月的陪衬!
回忆往昔辉煌,谢吟月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方初时时注意清哑,便是不看她的时候,那眼角余光也是留意的,因此,将她和谢吟月不动声色的对峙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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