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全暗自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他便命仇一帮着找辆马车,并让随从送冬儿回去。
他不亲自送她,是怕刘虎看见又横生事端的意思。
马车上,冬儿向后看着那张笑脸,哽咽不止。
郭大全等马车走远,才对仇一道:“走。”
两人便往城南槐树巷走去。
仇一见他面色发沉、脚步匆匆,再不复刚才的和气形象,想起他和冬儿之间说不清的纠葛,叹道:“这刘虎太混账,可惜了冬儿。”
郭大全却停住脚步,盯着对面自语道:“还真是巧。”
仇一听得奇怪,顺着他视线往街对面一看,原来是刘虎,正在一酒馆内,被伙计从里往外推,嘴里还嚷嚷“说老子不给银子?老子是那样人吗!今儿没带够,先记上,明天就还……”
可伙计不听他的,依然把他往外推。
刘虎好像喝多了,偏赖着不肯走。
郭大全看了一会,低声吩咐了仇管事几句。
仇管事便走去前面巷子口,找了个小叫花子,塞了一个荷包给他,叫他送去对面酒馆,说是那个醉汉的媳妇叫送的。
小叫花子得了赏银,蹬蹬就跑过去了,将那荷包交给酒馆伙计,指刘虎说是他媳妇送的酒钱,多余的先存上,等他下次再来喝。
伙计打开荷包一看,里面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他大喜,迅速换上笑脸,将刘虎扶了进去,让进雅间,好酒好菜摆了一桌,任他吃喝,还说下次尽管来,天天来都没事。
刘虎哪管究竟,让他喝,他便放怀吃喝起来。
这边,仇管事见刘虎被弄进去了,才问郭大全:“大爷,垫一百两银子让他喝酒,是不是太纵着他了?”
郭大全淡笑道:“不是纵他,是为冬儿。小妹最看重冬儿。”
仇管事忧心道:“这一百两银子喝完了呢?他还不是跟从前一样。只怕还坏事,喝了酒回去打冬儿。”
郭大全道:“等小妹回来,让她跟严姑娘说一声,给刘虎安排个体面的差事做。只要他能挣到银子,他就不会跟冬儿闹了。”
仇管事忙劝阻道:“大爷还是别自找麻烦了。刘虎那个人能做什么体面差事?他要是个踏实干事的,在郭家干的好好的,也不能到这个地步。大爷和织女好心帮他,可他不知好歹。要是个知道好歹的,帮一把,让他媳妇省心些,织女也省心些。”
郭大全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把他打死?”
仇管事哑口无言。
半响才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郭大全道:“人家夫妻,本来也过得好好的,现在闹得这样,我们能帮就帮一把。总不能在里面挑事,那更闹大了。对冬儿没好处。不过你放心,郭家也不是开善堂的,不可能一直这么帮他。好不好的,就这样了,剩下的就看他自个了。自个不争气,有福没命享,可就怪不得别人了。”说完,转身就走。
仇一满心疑惑,总觉得这不像郭大全为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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