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痛苦,紫云从殿后匆匆赶来,见了他忙问道:“大爷出来了?我刚去找大爷呢。梦姐儿要爹爹。”一面说,一面朝庙门口看去。一看之下,诧异道:“咦,梦姐儿呢?”目光乱转,找梦姐儿。
韩希夷道:“梦姐儿在那边。你去抱回来。我们马上就走了。”
紫云道:“是,大爷。”
便匆忙出去了。
韩希夷看见紫云走到银杏树下,责怪地对紫霞说了句什么;紫霞惊慌地转头四顾,找梦姐儿;然后两人一齐向清哑那边走去,对清哑赔笑施礼,紫云伸手去抱梦姐儿,然梦姐儿抱着清哑脖子不松手。清哑低头哄劝梦姐儿,将她手从脖子上拉下来,递向紫云。梦姐儿扭着身子不愿,紫云硬抱了过去。细妹递给紫霞不知什么东西,对她说着什么,紫霞不断点头,然后屈膝向清哑拜谢。
两女告辞,抱着梦姐儿往回走。
梦姐儿扬手冲身后叫“娘,娘!”
韩希夷如被雷轰,僵住了身子。
他不仅惊诧韩非梦叫清哑“娘”,还惊诧梦姐儿开口说话了。梦姐儿再过几月就两周岁了,却一直没开口说话,且很怕生人。因她会哭会笑,不可能是哑巴,但韩希夷还是担心她会说话不利索。
谢吟月就曾讥讽过,说梦姐儿秉承父母脾性。
旁人不明这话深意,韩希夷却明了:这是暗指梦姐儿是清哑女儿。清哑小时候就是天哑,被明阳子治好后,依旧寡言少语。后来涉足商场,打交道的人多了,言语才丰富些。
谁知,今日梦姐儿见了清哑,却开口了。
韩希夷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可是,他却不能过去!
他双脚如同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转身往回走,立即就能动了。也不知怎么回的禅院,正坐在椅子上出神,紫霞紫云便抱着梦姐儿回来了。
梦姐儿见了韩希夷,伸手叫“爹爹”,韩希夷眼眶一热,忙接过女儿抱在怀中,柔声问:“梦儿会说话了?”
仿佛证明自己似的,梦姐儿又叫道:“爹爹。娘。”
紫云喜悦道:“可不是呢,姑娘忽然就会说话了。把奴婢喜欢得跟什么似的。哦,刚才那夫人还送了咱们姑娘这个药,说是涂了不留疤呢。叫我们让大夫先看好,然后再给姑娘用。大爷要不要去道谢?”
韩希夷问:“什么药?我看看。”
紫霞忙递上白玉生肌膏,又道:“再好还能比姑娘用的珍珠养颜霜强?况且姑娘也不能随便用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奴婢本要推辞的,又想着人家一片好意,若说咱们的药比她的强,未免让她脸上下不来,我便接了。可不敢随便给姑娘用。”
韩希夷让梦姐儿靠在怀里,接过瓷瓶旋开盖,瞧一瞧,又凑近鼻子闻味道,并不认得。清哑既说涂了不留疤,想必是宫里赐下来的好药,市面上没的卖,所以他才没见过。
他暗暗吃惊:难道清哑知道梦姐儿被烫了,今日来此不是巧合,而是打听他带梦姐儿过来祈福,特意送药来了?
梦姐儿见他看药,忙捋袖子让爹看自己的伤处,又说:“娘。不疼。”她想说这是娘给的,已经抹了,不疼了;她还想让爹带自己去找娘,因此手指着外面,想出去,想去观音庙门口。
紫霞慌道:“哎呀,这人太不知规矩,怎么随便就给姑娘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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