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当日陡然被捕,始料不及,衣服内外,兵器暗器早在被捕之初就被搜了个干净,但二人是江湖上老滑之辈,行走江湖,身上秘处早藏好危急救命之物,这头上发冠中便一直藏有毒物和一枚尖刺,令人难以察觉。
“你给连欣吃了什么!”
也就在这当口,几人从大门进来,中间之人冷冷一声,其眉眼冷凛如霜,面目俊美无伦,正是无情。
连欣没想到,无情恰在这时回来,心中百感交集,她对毛余二人看之作呕,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其早忖路上要设法与二人同归于尽。
却不想,无情回来,再次见到她如此不堪的境况。
而无情脸色十分苍白,教铁手和阿青搀扶着,竟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他临走前说过,薛昭奈何不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悲愤,又担心,却见他朝她看来,那目光深邃而坚定,充满抚慰意味,分明在说:我不会让你再出事儿!
“放人,我让你们离去。”他很快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去,朝余京纶冷冷道。
二贼之中,作主的向来是这个人。
毛余二人也并没想到,无情居然在这当口回来,俗话一句冤家路窄,当真不假!余京纶道:“无情,你也料不到还有这么一天吧。”
“这是我们的独门毒物尽欢,你可以到江湖上打听,毒性厉害,若无解药,中毒者,三个月内受尽绞痛,脏腑化水而亡。我们身上并无解药,你若不将我们放回拿药,三个月后,她们必死无疑。”
他眸透阴沉,吃吃笑言。
这余京纶委实是个奸狠聪明之人,他与毛辉备受刑罚,已是强弩之末,这四下高手环绕,一个不慎,让其突袭成功,那末,二人又是死路一条。但以毒为胁,哪怕再落入他们手中,也必能保住性命偿。
而他们素来身上只放毒物不放解药,就是这个理!
“好,我答应你,我亲自跟你回去拿解药。”无情迎上他目光中的挑衅,沉声说道。
“啧啧,”余京纶闻言却蓦地笑了,“无情啊无情,枉你身为一门之主,却恁地可笑,你囚我兄弟二人三十余天,令我兄弟吃尽苦头,并……”
他说到此处,猛然住口,却是无情命人给二人行了宫刑,去势未尽,却痛苦不能人事,但这是何等奇耻大辱,他焉能当众说出来!
想到此处,他亦是怒火中烧,盯着无情一字一字说道:“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你剜我二人一目去我二人三指,你也剜一目,切一腿,再捏碎琵琶骨,自废武功,命人准备马车,跟我们走一趟。我余老怪在江湖上也是叫得出名号的人,我说得出,做得到。”
他说罢,独目微眯,打量着无情脸上表情变化,毛辉手中那个女子便罢,他知他对连欣可在乎的紧,应逾性命。
果然,无情双眉紧拧,杀意渗人,但眼中,并无太多豫色。
呵,他押对了。
“无情,不行,我宁肯——”
怀中,连欣大叫出声,他早有防备,一个手刀,将她打晕,将尖刺抵到她颈上,狠狠划下,连欣登时鲜血四冒,无情断然出口,“我答应你。“
“老大,不要!”无名失声大喊,铁手和阿青都是大惊失色,冷血不动声色,欲悄悄退出看能否从外跃到檐上,实施暗袭,余京纶却大声道:“冷血,你这是要到哪里去?毛辉动手!”
“好嘞。”毛辉笑,手上尖刺猛往梧桐胸前扎下,那梧桐喉咙发出一声惨叫,顿时血流如注,余京纶喝道:“无情,你还不动手吗!”
眼看着他手腕晃动,往连欣身上刺下,无情双臂一展,震开阿青二人,二指微屈,往眼中猛探而去——
“怀素虽已不在,但凭她与权非同的交情,权奸之能耐,又同在李兆廷跟前行走,他还不能从老道那处诳来几颗解药?“
半空中,蓦地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毛余二人一惊,仰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从檐上树后跃起,如离弦之箭,转瞬落到毛辉跟前,一剑往他另一只眼睛狠狠刺下,而无情身形如电,已到了余京纶跟前,一掌往他天灵击落。冷血几人稍慢,但瞬刻亦已攻到。
这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情势却已完全不同。
一刹之间,人质脱手,片刻,毛辉与余京纶被击倒于地。
二人眼中透出恐惧,而两柄长剑几乎是同一时间递出,将二人斩杀当场。
醒转的连欣夺过无情的剑,疯了一般将二人身上砍个稀巴烂。
直到无情把她揽过,低声抚慰,而另一柄剑的主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小周,你怎么会在这里?”铁手却拦住她,亲热又惊喜的问。
小周淡淡说道:“在就在了,公主已然无事,我走了。”
“你们找人通知权奸便行。公主是怀素最看重的人,他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