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的四个人形成了三比一的那种状态,那个一的人正在整理礼帽的蕾丝,整理完之后礼帽重新戴回她头上,红艳艳的看起来就像一朵鸡冠花。
戴完礼帽之后唐雨萱耸了耸肩,朝着霍莲煾挑眉:“莲煾,原来你还有过这样一段复杂的情史,听起来比电影剧本还要精彩。”
“是吗?”霍莲煾淡淡的应答着。
“还好结果不错。”耸了耸肩,唐雨萱看了一眼天色:“我和朋友约好了去喝下午茶,你要不要一起去,带上你的太太也可以。”
“不了。”霍莲煾摇头。
唐雨萱做出了再见的手势,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往公园出口走去,在身体即将和他们擦肩而过时霍莲煾叫住她。
停下脚步,侧过脸来,唐雨萱笑得性感迷人:“改变主意了?”
“不。”霍莲煾抱着胳膊:“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车子因为违规停车几分钟前被拖车公司拖走了,来时我顺手给这里管理员打了一个电话。”
康桥往之前唐雨萱停车的地方看了一下,那里已经不见红色法拉利的踪影。
霍莲煾的话并没有让唐雨萱多恼怒,她依然维持着美丽的仪容。
“你的包电话都放在车里吧?”霍莲煾看似好心问了一句。
霍莲煾的话成功让唐小姐低低咒骂出声来。
“这里很难叫到车,最近的公车站距离这里有1.5英里。”霍莲煾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唐家甜心从来就不坐公车,她觉得公车到处都是细菌,那么,这样一来你就得再走半英里路。”
一边说着霍莲煾的目光一边往着唐雨萱的高跟鞋瞄了瞄,自言自语:两英里,十公分的鞋,够呛。
这下,莲煾少爷的话终于把唐家甜心惹恼了:“霍莲煾,不劳你费心。”
耸了耸肩:“这话说得对极了,我忘了唐雨萱还有最致命的武器,那就是美貌,以你的姿色搭一下顺风车、或者是借一部手机应该没问题,多的人愿意为你效劳。”
霍莲煾话锋一转,语气从刚刚的调侃转换成警告:“之前我曾经和你说过,不要打电话去骚扰她,等会,你回到家就会知道,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没有半点玩笑成分。”
“没有那些黑金卡、钻石卡、兜里一分钱也没有的唐家甜心到时候还会有多少人和你做朋友?多少人愿意花那些嘴功夫去夸奖你的美貌?不过我觉得目前最会对你造成困扰的是那些品牌经理催款的电话,听说你最近定了大批时装珠宝,还有车。”
霍莲煾!唐雨萱扯下头上的礼帽,礼帽就要往着霍莲煾脸上砸,扬起的手被霍莲煾半路拦截:“我只会让一个女人砸我的头,但这个女人永远不会是你。”
康桥想,也许她现在需要找一样东西去遮挡唐雨萱的视线,现在唐雨萱看她的目光大约已经可以构成了激光枪的威力了。
霍莲额继续说着:“我很好奇,让你变乖的时间会是一个礼拜?十天?还是半个月?雨萱,你说我要不要鼓动□□公司针对这这个事件开出赔率?”
“霍莲煾!”唐小姐再次呱呱大叫。
这会儿,莲煾少爷好像忽然间失去兴致一样,随着他手的松开唐雨萱踉踉跄跄的倒退几步,几步之后才勉强平衡住身体。
平衡住身体的人花容失色,表情哀怨,仿佛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随时随地可以留下眼泪来。
“好了。”霍莲煾语气开始不耐烦了起来:“唐雨萱,你其实在心里很清楚,你那些对男人们惯用的伎俩对于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
“奉劝你以后见到我时自动绕道,我认识不少墨西哥人,他们告诉我唐家甜心在墨西哥的几位大毒枭佳丽名册上占据到排名前十的位置,你也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还有他们玩女人的手段,把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快递给他们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唐雨萱,这次可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霍莲煾的话让唐雨萱的一张脸微微泛白。
笔直的身姿踩着十公分高跟鞋往着公园出口。
这个时候,霍晟均悄悄的移动到霍莲煾身边,一大一小形成同一战线,背对着康桥面对这公园出口。
唐雨萱已经走到台阶那里,十公分的高跟鞋往下,然后,踩了一个空。
那一大一小爆发出了笑声,大的笑声淡淡的,小的笑声十分夸张,不约而同的扬手,一大一小的手掌贴在一起,发出了脆生生的声音。
而康桥则是站在那里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那只手下意识被康桥甩开,近在咫尺的脸微微敛起眉头。
“这个时候还不相信我?这个时候还在怀疑吗?”霍莲煾提高声音:“要不要我去弄一份dna鉴定?”
康桥垂下眼帘。
提高的声音开始恼怒了起来:“你错你还有理了?嗯?”
垂着的眼帘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小小的身影正仰着头看她,表情充满了困惑:“桥桥,爸爸不是帮忙你狠狠的教训了狐狸精吗?虽然爸爸的一些话我听不懂理解不了,但总体来说我觉得爸爸打了一场漂亮站,你怎么还不和他说话?桥桥,你应该把手给他。”
康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在霍晟均的期盼目光下主动去握住霍莲煾的手。
回去的路上,霍莲煾问康桥:“还记得那个叫做麻生的日本人吗?曾经找你要过电话被你拒绝的那个日本人,那家伙有点变态,他喜欢那种很瘦瘦小小的女生,我爸爸投其所好。”
文秀清孩子的爸爸就是霍莲煾那位叫做麻生的日本朋友,在霍莲煾离开迈阿密的那个晚上,霍正楷让人用药迷晕了文秀请,然后把文秀请送到当晚在另外一条游轮上庆生的麻生的床上。
之后,文秀清被麻生囚禁了两天。
两天之后,文秀清若无其事回到纽约,三个月之后文秀清发现自己怀孕,那个时候霍莲煾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之后他报警,麻生还有那两名对文秀清下药的人被逮捕。
“那时,我爸爸以为我和文秀清在一起,他觉得用那样的方法可以让文秀清知难而退,而他可以置身事外。”
由于文秀清那个时候身体状况极为糟糕,在医生的力阻之下她只能选择把孩子生下来。
怀孕那段期间文秀清的精神状态已经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当孩子生下来时文秀清选择了屏蔽部分记忆,屏蔽记忆也成为了文秀清逃避现实的方法。
她选择让自己留在十八岁,而那个孩子就变成了她和霍莲煾生的孩子,她把孩子不在她身边幻想成为孩子被坏人夺走了,而霍莲煾一直不出现是因为他去找孩子去了。
介于文秀清的精神状态,霍莲煾把文秀清生下来的孩子寄养在一家华人家庭里,数年后,文秀清妈妈的案子随着一些新疑点的出现被重新调查,数个月调查取得的新证据推翻了之前的自卫杀人判定,种种证据证明那是一起经过精心策划的谋杀。
再数个月过去,文秀清妈妈杀人罪罪名成立,获刑十二年。
午后阳光折射在车窗玻璃上,在风里头跳跃着,一闪一闪的,往事随着文秀清带着那个孩子离开的背影在那太阳底下仿佛变成了心头的一缕叹息。
无关爱也无关恨,仅仅剩下是那春逝时站在枝头下淡淡的惆怅感,摸不着触不到,心里却是头空空的。
车镜里印着她的模样,微微侧过头去她的脸更加清楚的印在了镜子里,伸手,手指轻轻触自己的眼尾。
嗯,开始有了第一缕细细的纹路了。
再侧过脸去,康桥就看到坐在后车座上紧紧挨着保姆坐着的霍晟均,晟均小朋友,不,是晟均小王子一双眼睛滴溜滴溜转动着,灵活的眼珠子就像那上等的纳豆。
那是她的晟均,和她的小樊有着纳豆一样眼睛的晟均。
长时间的注视惹来小家伙的警觉,眼睛又在滴溜滴溜的搜寻着,最后他们的视线在镜子里交叉,小家伙迅速摆出一副很臭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