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牙蹙眉不语,盯着那开着棺盖的棺材沉默了很久才终于问道:“这姑娘按你说应该是夜里死在家中的,依照习俗,她本应该是在家里停棺的,可现在为什么却丢到了家门外面,这不太说得过去吧?”
张金牙这么一问,老村长的面色顿时不自在了起来,叹了口气,缓缓道:“二妞这姑娘命苦啊,她的家人重男轻女的特别厉害,生下她的时候就要把她摁水缸里淹死,是我听说了以后大半夜的赶到她家里跟她爸妈好说歹说才终于保下了她一条命,结果第二年他爸妈就又有了一个孩子,还是男孩儿,于是二妞就更加不受待见了,长大以后稍有犯错他爸妈对她也是轻则打骂,重则干脆就不给饭吃了,至于上学那就更不用说了,村里人本来就穷苦,哪里能供得起两个孩子上学啊?条件都给了她弟弟了,根本轮不上二妞!好不容易这苦命孩子熬到大了,出落的也水灵,到了嫁人的年纪我刚给她说了一门好亲事,寻思这孩子也算是盼出头了,结果碰上了这种事情,再加上前些日子因为那些死去女孩儿的事儿弄的村里人心惶惶的,这孩子一死,他爸妈哪里还肯让她的尸体停在院子里?生怕惹来脏东西,准备直接拿席子卷了找个荒地埋了就算完事了,要不是今天早上那几位警官来了劝说她爸妈,这孩子别说停尸在门口了,早就被丢到荒郊野地里被野狗给啃了,别的不说,就是这一副薄棺材也是我给她买的!”
听完以后我也有些同情起了这个女孩,重男轻女这种事情在城市里基本很少了,比如上海这些地方,人们还都比较羲皇姑娘,但是在这农村里可就不一样了,人们仍旧觉得这姑娘以后要嫁人的,还得是养儿才能防老,但重男轻女到这个地步的也真是少见了。
她爸妈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可就算是块石头揣心窝子里焐了二十多年也该焐热了吧?哪里有亲生骨肉这么对待的道理!
“简直就是胡闹!”
张金牙听后顿时蹙起了眉头,沉声道:“这么办丧事那可是要出大事儿的!”
老村长闻言脸色一边:“道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家人要倒霉了。”
张金牙看了那院子一眼,冷笑道:“这女孩儿是横死之人,本来就有怨气,结果死了尸体还被丢在了大马路上,不能停尸家中,怨气绝对会大涨!要知道这停尸只能停在院门口的可就只有那些车祸身亡的人或者是客死他乡的人才有的殡葬规矩,不按规矩办事肯定得出事,看着吧,这苦命姑娘准得缠她的家人!”
“不是吧?”
老村长面色也是隐隐发白,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这村里这段时间被害的姑娘也都没事儿啊?”
“眼下的能和别人一样吗?别人至少家人还爱她们,虽有怨气但也仅仅是针对自己的死,不至于恨得咬牙切齿不肯入轮回!”
张金牙冷笑道:“不信咱们走着瞧,头七回魂的时候就是这家人鸡犬不宁的日子!”
说完,张金牙径自朝着棺材走了过去,似乎是过去查看蛛丝马迹去了,结果这货就是往棺材里瞅了一眼就吓得连连退后三步,面色一片惨白。
我也是犯贱,看张金牙这模样心里好奇的不得了,当下走到了棺材旁,结果一瞅,当时腿一软差点没直接坐在地上!
这棺材里的尸体不用说,肯定是那二妞的了,身上一丝不挂,显然刚刚尸检完,没有人给穿衣洗漱,所以就这么赤条条的给扔在了棺材里,看身段想来她生前应该是个窈窕美丽的姑娘,可惜死后尸体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苍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因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形成的一块块尸斑,触目惊心。肚子也被剖开了,显然是尸检的时候被割开的,那验尸的也是个牲口,剖开了人家的肚子也不给好好缝上,针脚很粗的随便挂了几针把肚子拢上就算交差了,很多缝合不细密的地方肠子都蹦出一截一截的,私密部位也被割开了,这倒是惯例,一般女性意外死亡后尸检都是要检查在死前有没有遭到强暴的,只不过那验尸的牲口干脆割开以后都没有给人家缝上,肉都翻卷了出来。
最恐怖的是那张脸,如我们所知道的情况一样,脸皮已经被接下来了,上到额前头发边缘,下到喉咙位置,左右到耳朵位置,皮肤被完整的切割走了,因为死后血液循环已经停止的事儿,现在我们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女孩儿脸上的脂肪层以及森白的鼻梁骨!
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死相这么惨的,看完以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掉头跑了几步蹲到一个角落里就哇哇吐了起来,心里已经后悔跟着张金牙来这里了,我宁可面对那笑面尸也不想面对这个割人脸皮的脏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