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莹白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衣襟，巫山目光锋利：“你再说一遍！”

沈相逢目不斜视：“我不骗你，引路香我真的不会。”

两人的面庞近在咫尺，她满目郁气，他清淡温和。

“你书房那么多书，就研制不出一个引路香？”巫山显然不信他。

沈相逢：“引路香的配方自然只有神医世家才知道，我的母亲未告诉我，我自然也无从习得。”

看他神色平静实在不似作伪，巫山慢慢松开手，她叹了一口气。

走也走不出去，天道也联系不上，只能暂时待在这里了。

回去的路上，看着被微风吹得莎啦啦的碧绿的树叶，巫山突然想到：“你母亲收养的我，那你不就是我哥哥吗！你还骗我说我是你的侍女！”

沈相逢淡淡瞥她一眼：“母亲在世时，我强忍不适允许你唤我一声哥哥，自她过世后，你便是伺候我饮食起居的侍女，如今你失去记忆，更不要把我当你哥。”

巫山算是明白了。

感情他是一直不满意沈相思这个没血缘的妹妹，老母亲一走，立马翻脸不认人了。

她问：“你让我泡的那个药浴是什么？”

沈相逢犹豫一下说：“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能健身健体的东西，你以前……我娘在一个大雪天捡到的你，那时你尚在襁褓，身体孱弱，我给你调了药方这些年一直在调理你的身子……你如果不喜欢，以后就不泡了……”

巫山挑眉：“既然是好东西，为什么不泡了？反正都十几年了，也不差再来十几年，来，今晚就给我备上。”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还是说，你又在骗我？”

沈相逢还来不及解释，她一手搭上他的肩，十五岁的少女身高抽长，眉心的一抹朱砂绮丽靡艳，竟也与清丽的面容相协调。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相逢哥哥……”少女眼尾挑着他的目光，青葱的手指刮了下他的下巴，扬长而去，黑墨的青丝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沈相逢喉结上下滚动，目光灼灼看着她推门进屋，唇角溢出一声低笑。

月上树梢，清辉洒在简陋的木屋上，又从窗户跃进屋内。红烛火焰燃烧，温暖的光焰映的屋内橙黄一片。

沈相逢又往木桶里放了一碗煮好的药水，雾气蒸腾，桶里的水泛着莹莹的碧绿色。

他看了看水，提着桶进了木屋。

略显简陋的屏风上搭着几件女人的衣裙，里面是哗啦啦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