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
军需官奥辉呆了呆,眼中闪动了一下,又恢复了死寂的黑。他沉默了会,喃喃问道。
“那现在这厮杀的仇恨,又怎么办呢?”
“时间会抹去一切的。而今天的战争,也会从历史中抹去,不会让后人看到起码,不会是如此残酷的真实。”
巴尔达抿了抿嘴,想到大祭司团修订的崭新史诗,还有殿下推行的同化教育,如此回答。接着,他垂下眼眸,拔出腰间的黑曜石匕首,轻声提醒。
“顺便说一句,这是第二个问题,送你的。”
“哦,这样啊也是,那好吧!”
军需官奥辉点了点头,眼中稍稍流露出期待。他摸索着自己的胸膛,解开战衣,袒露出微微跳动的心口。
“那,来吧!”
“我还有时间,可以等你,留一句辞世的诗。”
“辞世的诗?”
军需官奥辉愣了下,低声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的”
“这是花之战的传统,留不留随你。反正也不会有人记录。”
“哦,对!是古老的花之战传统”
军需官奥辉想了想,抬起头来,看着昏暗的阴云,想着日出时明媚,低声念道。
“我在大雨到来前死去,洗去一生的污秽,只为了看一眼,那不可能看到的明媚。它会在很久很久以后到来,像是春天最好的辉光”
“不错,还有吗?”
“没啦。来吧!”
“嗯。”
雄鹰战士巴尔达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注视着军需官奥辉的眼睛,右手高举,把匕首的尖刃,缓缓对准对方的心口。接着,他低喝一声,勐然发力刺出,一刀没柄。
“去吧!”
军需官奥辉的眼睛,骤然一缩一亮,像是被死亡挤出了最后的光彩。接着,他浑身剧烈的颤抖着,童孔迅速放大,身躯也扑的倒地。不过片刻,他就失去了任何的动静,无声无息的没入死亡。
“最后也没有叫喊一声,也算是个勇士吧!”
雄鹰战士巴尔达默然了会,看着军需官奥托,点了点头。接着,他拿出一张草纸,认真写下对方的辞世诗,又放在他的胸口。
“奎茨,给他埋了吧!”
“营长,埋在哪里?”
“不要在这里,随便其他什么地方给他一个单独的坟墓。”
“是!听您的!”
先锋武士奎茨挺直胸膛,恭敬应诺。巴尔达最后看了眼阴森的小神庙,还有神庙后的累累白骨,喃喃自语了一句,就摇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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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见了殿下,得提个建议,把这什么神庙推了,再让主神祭司们举行个接引仪式免得真出现什么神话中的亡灵”
长风吹过,卷起草纸,在空中展开,飘过满是白骨的土坑,飘向远方。零星的雨点,渐渐从云层中落下,又将草纸上的字句打湿。大雨洗去污秽,而明媚的辉光,终会在雨后的等待中悄然而至,带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