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环顾四周,四周看不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尸体也只有这一具。小姑娘已经颤抖着靠在墙上,不知要如何面对即将来到的噩耗。张成更冷静一点,从卡牌里取出了一把剪刀。开始试着将包裹着尸体的胶带剪开。
在剪刀面前,胶带并不难对付。很快,张成剪开了脸部,一丛长发从胶带中解放出来。小丫头双手捂嘴,看着张成剪开死者的整个脸部的胶带,然后她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毕竟是姐妹,不管怎么样她也不会认错自己的姐姐,更别说死者的脸部保持的相当完整,表情也没有特别扭曲。从死者脖子上的勒痕看得出,这是被勒死的。
张成慢慢的剪开更多。现在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了,这是一个年轻的女性。白种人,长得还算漂亮。她的身上有很多伤痕,但脸上没有。致命的原因应该是勒死,因为脖子上有很浓的勒痕。死者死去的时间并不算太久,现在身体还比较柔软而非僵硬。至于其他什么,张成并非专业法医,甚至在这方面相当无知,所以也就看不出更多了。
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下方是这样一扇从外面锁住的门了。因为这扇门就是从外面进入的。可以想象,在某个漆黑的夜晚,一些专业人士可以很容易从外面打开那扇门,一路沿台阶进入这个房间,然后将里面已经初步处理好的尸体搬下去。整个过程全部由这些外部专业人士完成,无需这座建筑里的员工出面。双方无需见面就可以完成一切工作。
小丫头也从最初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她虽然还有点发抖,但是死者并非是她姐姐。毕竟,一个陌生人死了和你血亲死了,那对于一个人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什么声音?”房间另外一扇门外传来一个说话声。接着,就在张成尚未站起来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灯光随着他的身影洒在了这个黑暗的小房间里。他看到了张成,看到了小丫头,看到被剪开检查的尸体,当然也看到了在边上的老虎。
眼前的一切未免太不真实了。这让这个人愣在那里,既没有呼救也没有逃跑,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老虎冲着他咧开了嘴巴。
下一瞬间,人类隐藏在基因深处对猫科动物的恐惧迅速被激活了。那个人大喊着“老虎!”转身想跑。可惜他实在太惊慌失措,以至于在逃跑的过程中居然自己绊倒了自己,一头扑在地上,只有嘴里在拼命的喊个不停“老虎!老虎!”
“杀!”张成用意志给老虎下了一个命令。老虎一头蹿了出去,直接跳到了趴地上的双足直立猿身上,按住猎物身体,然后按照猫科动物的猎杀本能,一口从后方咬住了直立猿的颈椎。
超过三百公斤的大猫和不超过一百公斤的双足直立猿,双方徒手肉搏战力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只有过道上“老虎!老虎!”的叫声在回荡着。而且,很快就跟着响起了一声惨嚎声。
在边上一个房间里,有一张圆桌。圆桌上四个人正在玩牌。这四个人都是那种看上去精悍非常,比那些在街道上的混混明显高出一个档次的货色。他们并没有统一的服饰,但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也能在看到他们的同时判断出这几个人正是这里的保安。
他们全部听见了外面的惨叫声,所以停下手里的牌局,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如果说外面的叫声是例如“敌人!”、“入侵者!”、“盗贼!”、“陌生人!”之类喊声,估计他们此刻已经拔枪而起,冲出去了。但是这个“老虎!”的叫声却极大的扰乱了他们的判断。哪怕随后传来了那声惨叫,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一时判断不出外面发生了什么。
“动物园的老虎跑出来了?”有人不解的问了一句。
“狗屎!这地方哪里来的动物园?!”另外一人反驳。“是哪个家伙在恶作剧吧?埃文,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叫埃文的同伴应声而起,放下手里的牌,一只手拔枪在手。他有些疑惑,但是并不感觉危险。毕竟这里是城市。如果此刻在某个热带丛林里,那么“老虎”这个词绝对可以勾起人的肾上腺素,让人全神贯注的准备面对重大危险。但是在都市里,身处一个豪华的房间,这种词真的不会给人特别的触动。
如果让他判断,他会觉得那个大声喊的家伙嗨药过量了,导致出现了幻觉。他这次出去要面对的十有是一次麻烦,而非危险。
他动作并不快——前面说过,他并未感觉到危险,而只是将其视为一次日常小麻烦——所以花费了一点时间慢吞吞的绕过牌桌,走向房间的门。
他动作突然僵住了,因为他看到前方一个柜子的阴影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