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话直切要害,那三个黑衣人瞬间无言以对,只得沉默不语。
“你们这个隐宗成立多久了?”任掌教眉眼舒淡,看起来似乎已经平心静绪,不过从问话中却听得出来,他对这个组织还是颇为紧张的,“又是谁在幕后操纵?”
黑纱人下意识犹豫了两三秒钟,结果腹内的剧痛再次袭来,让他来不及思考,只得老实回答道:“至少一百多年了,至于谁是组织者,这个我品阶较低并不清楚。”
任掌教十分不悦地说道:“那对你们发号施令的人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是长青山人。”黑纱人回答道,“他是隐宗五老会中的成员之一,宗主有什么吩咐大多数时候都是由他出面传达的。”
夏天撇了撇嘴:“这个长青山人又是谁,怎么会取这么难听的名字。”“这人我知道。”任掌教面色颇为不愉,冷声说道:“也是一个老资格的散修了,今年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岁了,以前在终南山隐居过一段时间,修为是准金丹期。不过他的性
子向来淡泊、不喜俗事,怎么会跟人搞什么组织,居然还来终南山闹事?”
“任掌教怕是说笑了。”黑纱人不无后怕地说道:“我等所知的长青山人喜怒无常,而且动辄就要杀人,又好色贪财,实在担不上淡泊二字。”
这话说得任掌教不由得露出茫然之色,讶然自语起来:“我这才三十年不沾俗务,难道世间一切就都变了?”
“世间变没变这个不知道,那个什么长青还是长白的山人,肯定是变了。”夏天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变蠢了,变得白痴了。好好活着不好嘛,非得这时候搞事情。”
张明佗沉吟了一会儿,似是想起来一件事情:“这个隐宗如果是在一百多年前建立的,岂不是就在那次修仙界大劫之后没多久?”任掌教这时候也才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脸色不由得沉重起来。大概一百二十年前的那次修仙界大劫,不但改变了国内的修仙者格局,还害得终南山的地底灵脉震荡
散逸,实在是影响深远,也是重阳宫众修心底一个难解的结。
“看来终南山地底灵脉的动荡破裂跟这些人脱不了干系!”任掌教含怒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只见那桌子瞬间崩碎,直接化成了一堆尘灰。
夏天懒洋洋地说道:“这不是很明显的嘛,你才看出来?之前地底的那些白痴也说过奉宗主之命什么的,还说地底灵脉早被他们宗主看中了。”“这些人真是白眼狼!”任掌教不无愤懑地说道:“当年我重阳宫垂怜他们无处汲补灵气,所以才每隔一段时间便给他们分发灵气与丹药,谁知道他们非但不心生感激,竟然
还打起了地底灵脉的主意,简直忘恩负义!”
张明佗也觉得那些散修有些过分了,不过看任掌教气性这么大,不由得劝道:“任掌教还是先息息火吧,事已至此,生气是于事无补的,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他们真以为我重阳宫无人了!”任掌教面沉如水,冷声说道:“天亮之后,隐仙大会照常召开,而且破例就在这重阳宫大殿开,贫道倒要看看这些人有没有脸来,又敢不敢
认下这事!”
“要是他们不敢来呢?”张明佗轻笑一声,不无调侃地说道:“虽说他们修为也不低,但是估计也挡不住堂堂重阳宫掌教的一怒,所以暂避锋芒也有可能。”
“敢来的,贫道还会留些颜面与他。”任掌教挥袖挥去满地的尘灰,“不敢来的便是不打自招,那就别怪我重阳宫不客气了。”
这话说得虽然相当平静,但是话里却藏着凛凛地杀气。夏天和张明佗倒还不觉得有什么,那三个黑衣人却是悚然一惊,总算是醒悟过来他们杀上重阳宫的作法有多愚蠢了。就算没有夏天,凭他们三个人估计也不是眼前这位任
掌教的对手,可以说当今世上,除了龙虎山那位老天师之外,就数眼前这位的修为当得起真人二字。
“你们慢慢审,我就不奉陪。”夏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缓缓站起身来,冲宁蕊蕊道:“小长腿妹,我们回去补觉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宁蕊蕊不想补觉,而且对这类修仙界的八卦颇浓:“你想补觉,那就去呗。我倒是想接着听听看,这些人到底还有什么骚操作。”